“做噩梦了?”
温柔的询问从头顶传来。
林夏的脸颊贴在了贺凡真的锁骨处,温热的皮肤与她的唇角只有几毫米。
“嗯。”林夏脸色微红,飞快地从他怀里出来,没看到她呼吸触及的那篇皮肤起了一层的红晕。
“夏夏,我这是在哪?”
周幼仪醒来就看到林夏、李昊和贺凡真都围着她,不免有些吃惊。
“你不记得了?”李昊低头摸她的额头,“莫不是脑子出了问题!”
“大耗子,你才脑子出了问题!”
周幼仪有气无力地打开他的手。
“醒了就好,谢谢医生。”林夏朝李昊使眼色,李昊忙将周幼仪扶下了病床。
校医务室,确实不是讨论事情的好地方。
周幼仪果然不记得实验室里发生的事。
李昊绘声绘色地向她描述了一遍,周幼仪听得冷汗涔涔。
“楚明河太危险了,周幼仪,你以后离他远点吧。”林夏把杨虹带着她看的催眠录像说了,然后建议周幼仪赶紧去三甲医院做全身检查。
“应该不是寄生虫吧?”
李昊懂林夏的意思,但是什么寄生虫能那么厉害?
“我……我……”周幼仪绞着手指,她也不知道怎么办。
爸爸又在家砸家具了,明月桥坍塌案件的探查小组已经盘查到了他们公司。
本来今天放学后楚明河的司机就要来接她,她打定了主意跟着去,求他帮助自己父亲。
“他之前对我挺好的,而且他一直说很爱我,你们说他是不是被怪物附身了……”
周幼仪眼圈泛红。
林夏之前没有劝过周幼仪远离楚明河,是觉得尊重她们选择。
但是,很明显,周幼仪是被那个变态男人哄骗的。
“这种人不会爱任何人,他自己可能都不是人!”林夏握住周幼仪的手,道,“所谓的爱,都是谎言。你爸爸的爱也是,你要爱自己,不要老想着从别人那里获取。”
“我……我……,可是,我爸爸,我妈妈……”周幼仪大哭。
她一想到爸爸跪下的哭求,妈妈无视自己痛苦的失忆病症就觉得心里针扎一样难受。
“之前他们很爱我的……自从我遇到了楚明河……”
周幼仪哽咽道:“都怨秦老师!”
“是他介绍你们认识的?”李昊忙道。
周幼仪点头。
“草!没想到老秦竟然干拉皮条的事,艹!畜生!竟然坑自己学生!”
“我爸爸公司以前一直是本分营业,后来是因为秦老师的撺掇,他才起了贪心,用劣质材料生产水泥……,我劝过他,但是没用!”
周幼仪本来不想说这些,但是经过今天的事后,她觉得也许就七天的命了,没什么好怕同学耻笑的,就将自己父亲造假的事抖了出来。
“老秦为了钱竟然干出这种事来,怪不得杨虹缠着他!哎,不对啊!他老婆家很有钱的,他怎么会为了钱出卖了良心?”
李昊捏着下巴不解道。
“喂,林夏,秦老师找你。”
匆匆跑来的陈继祖冲着花园里的林夏挥手,看到贺凡真也在,愣了一下。
嘀咕道:“怎么校草也跟她扯上了关系。”
“你别去,定没什么好事!”
李昊和周幼仪一听是秦峥找林夏,都开始拦她。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一直没出声的贺凡真幽幽道,“我陪你去。”
阳光下,贺凡真的影子欢欣鼓舞地左右摇摆,争先恐后地向着林夏的影子靠近。
“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
无数或远或近、或清晰或模糊、或嬉闹或严肃、或阴沉或温柔的人类无法听到的声音齐齐在他耳埚里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