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昊发了个挠头的表情包。

“离献祭还有6天，幼仪还答应了去游轮派对，楚明河那变态不会是要在派对上举行献祭仪式吧？”

“有可能。去游轮派对的日期定了吗？”贺凡真动了下身子，林夏敲字的手顿了顿，李昊那边就飞快地回了。

“就是3天后！林夏，你要去吗？”

他还记得当时在医院，楚明河挑衅邀请林夏和贺凡真的样子。

贺凡真睁开了眼，从林夏手里抽出手机，修长的手指敲下：“我和林夏一起去。”

然后在李昊一句句“卧槽！卧槽！你俩这会在一块啊！什么情况？”中把手机扔回给了林夏。

茉莉花香依然在，没有檀香的味道。但是再次闭眼休息的贺凡真嘴角却微微勾起。

“你是双重人格吗？”林夏问。

“你猜。”

清冷的语气，逗弄的态度。

林夏觉得这人是真的脑子有问题。

“少爷，是回学校吗？”司机陈叔恭敬道。

贺凡真是在中午的空隙带着林夏来的墓园。按照道理应该是回学校，下午还有课。

“回去休息。前面公交站附近靠边停车，林夏你下去吧。”

不容置疑的决定，车子平稳地停在了边上，林夏瞠目结舌地被司机请下了车。

“这边正好有去学校的直达公交，林小姐，您慢走。”陈叔笑眯眯地冲林夏挥手。

林夏心道，怎么着？还要我谢谢你家少爷的“贴心”不成。

周幼仪的课桌又空了，不过林夏和李昊都知道她是请假陪妈妈。秦峥自从别墅孩子撞邪事件后也没来学校，数学课由其他班的老师轮流代课，同学们都提不起兴趣来，觉得不如秦老师讲的透彻风趣。

李昊撇嘴：“斯文败类而已！”

林夏以拿作业本的理由曾到数学老师的办公室查看过，第三层书柜里的监控摄像头已经没了。不知道是不是被秦峥撤了。

想到她从秦峥密码箱U盘里看到的偷拍视频，林夏就觉得毛骨悚然。

里面一段他和杨虹的音频，证明了他把杨虹卖给了楚明河。但是现在可能还不是把这些证据交给警方的时机。

李昊说，苍南市，楚家是除了贺家之外另外一个能一手遮天的存在。

真正的凶手，其实是楚明河。

因为杨虹在被警方判定为自杀前，已经死亡，死在楚明河的密室里，腹腔里怀着孩子，而孩子没了心。

“夏夏，认真吃饭。你最近怎么吃饭的时候老是发呆走神。”奶奶的筷子敲在林夏的筷子上。

一块排骨掉回碗里。

“你不吃就给你哥哥吃。”奶奶浑浊的眼里有些嗔怪，将排骨夹到了木偶跟前的小木碗里。

“你还记得之前住在村东头的三奶奶吗？”

“嗯。”林夏回神，陪着奶奶聊家常，“三奶奶怎么了？”

“她不是重男轻女么，觉得大儿子和大儿媳妇家生了两个儿子就偏心他家，二儿子和二儿媳妇生了三个闺女抬不起头她就各种刻薄。结果年龄大了想让两家轮流养，老二家就不愿意了。老二家就提议说把她送去养老院，就是市区的幸福养老院。”

“正规养老院的话，应该还好啊。”林夏夹起一块莲藕嘎吱嘎吱地咬着。

“她那个脾气，在养老院怎么住的惯，整天骂人、打人、闹事，要回家。人家养老院给她大儿子打电话了，大儿子劝她留养老院，不去接她。”

“这偏心白偏了。”林夏嗤之以鼻。

“是呐！做老人的就应该一碗水端平。她一听大儿子不接她，就屙尿都在房间里，还把屎抹了一墙，养老院就打电话给了她二儿子来擦，她就闹着要回家。”

林夏吃不下去了。

“她二儿子不接她，她又让给她大儿子打电话，大儿子也不同意她回家养老。结果昨天病死养老院里了。”

“啊？！”

林夏没想到结局是这样的。

“以前你从她家门口过，她还总是骂你，我记得还放她家的大黄狗咬你，哎，这下场，也是全怨了她的性格。做老人的，还是要对孩子一碗水端平才行。”

奶奶感慨完，又催促林夏喝汤。

晚风吹入房间，木偶“咔嚓”响了声，原来是放在它手上的小筷子掉了。

林夏扭头，看着木偶的黑色珍珠眼睛，很漂亮，但是也只是颗珍珠而已。

“哎呀，你哥哥的筷子掉了。”奶奶想弯腰捡。

“我来。”林夏忙拉开凳子自己捡。

没有看到在她钻到桌子底下后，木偶黑珍珠眼睛转向奶奶后流光溢彩的模样。

“奶奶，你放心，以后我绝对不会送你去养老院，我会自己照顾你。”

林夏把筷子放回木偶手里。

“你最乖了。奶奶自己能照顾自己，你和你哥哥能好好相亲相爱就行。”奶奶欣慰地笑，眼角的鱼尾纹里有什么东西快速地游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