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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九小说网 > 京阁藏春[先孕后爱] > 第2章 琼林殿

第2章 琼林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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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无人知晓,虚拟世界里。

小满和J,保持这种网调的暧昧,长达一年半。

他太坏了。

姜嘉茉害怕他提出的。

——主人的任务,就是让她和别的男人结婚,再和他偷.情。

她爱他,绵里藏针;她恨他,横征暴敛。

迷恋他就像一场鲸落,永远沉没,绝对献祭,奉送养分和明辉。

回家后,姜嘉茉找出当时他寄给她女仆制服,兔耳蕾丝裙的地址。

她下了决心。

这些没穿过的奢牌定制内衣。

姜嘉茉悉数寄给了他。

她在心里对裴京聿告别:“再见。”

-

这段时间很忙,姜嘉茉参加完十一中旬的金鸡颁奖礼。

她作为内娱明星代表,去澳门参加回归周年晚会。

当天确实连轴转,录制完晚会直播。

晚上广州的游戏公司,来她落脚的四季酒店,找她补拍一个国风企划。

她被困在酒店直到深夜。

黄栗给她买了一堆好吃的。

白果杏仁茶,椰子冻,马蹄沙,莲子合桃糊。

孙云岫要她去参加私人晚宴。

把她塞上车后,拿了杯红莲炖雪蛤。

她让姜嘉茉捧着吃,暖胃:“不是见导演,都是朋友。”

窗外霓虹灯牌彻夜不息,奢品金店花开满地,桃色赌场鳞次栉比。

夜间,每个人脸上都兴奋狂热,欲壑难填。

姜嘉茉还没脱下道袍。

她埋头吃小红枣:“那我就不换礼服了,不想太过惹眼。”

她优越的五官的确引人注目,就这样穿也很美。

黑袍白裙,飘然乘云气,羽衣带烟霞。

就像书里说,“何劳远去觅天堂,处处是仙乡。”

纸醉金迷在她面前,不足挂齿。

仿佛这盛世,只是美人的妆奁。

她们顺着金碧辉煌的长廊往里走。

在响遏行云的交响乐声里。

楼下宾客满身光华,舞步娴熟。

孙云岫:“别看这些人非富即贵的,入场券都拿不到呢。”

姜嘉茉笑笑:“何须把人分出三六九等。”

她放好甜品纸盒:“再刺激的娱乐,多巴胺的分泌也大同小异。”

孙云岫带她来的,是私家赌场。

庭院外面是海,白浪撞碎在礁石上,狂欢到天明。

今晚的确有私人晚宴,规制很高,来人非富即贵。

刚才有人点天灯,购下一盏雍正年间的青花瓷红云海腾龙瓶。

一群人甚至没什么赏玩的兴趣。

进入私人赌场。

姜嘉茉确实很擅长和男人们打交道。

她从牌桌走过,不断地招呼认识的熟人。

姜嘉茉长袍的裙裾,扫过不同男人的西装裤腿。

诱惑的男人们各个心里乍起波澜,对她欲近不能,欲远不舍。

她这种人,美得让人想私有,适合被藏在家里,没日没夜疼惜。

可是姜嘉茉有心性和魄力,在浮华场里做主人。

有熟悉的男人,叫住她:“就留在我这里看牌啊。”

姜嘉茉浑身散发水盈盈的光。

她回眸一笑道:“别人都说红气养人。我不分轩轾,把好运气分给你们每一个人。”

在座都是权贵巨贾,生意往来,像港口游轮迎来送往,数以百计。

他们乍听这话也很高兴。

秦稼轩也在,是她的旧相识,“嘉茉,你怎么穿道袍就来了,这么素净?”

他命人给她搬来了椅子:“工作服穿上了,你会不会观命卜卦啊。”

“你想算什么?”

姜嘉茉特别来会事儿,递水果,端热茶,把一桌人照顾地服服帖帖。

“要看你会什么,至于我的需求嘛。”

秦稼轩看荷官发牌,笑道:“当然是姻缘。”

她并不是白纸似的拎不清。

她最懂和他们,保持若即若离的距离。

姜嘉茉眼里波光流转:“我哪有这种好本事。最多,我替你摸牌。”

——就在这时。

喧嚣像潮水褪尽,厚重红门被推开。

进门的那个人姿态端然,英隽锋锐。

西装被他穿得性张力爆棚。

就像匿在雪中的刀,蛰伏,沉郁,献祭情思的信众,会被屠戮。

他似乎在对旁边人说着什么,从高台踱步而来。

不然神仙姿,不尔燕鹤骨。

这种风仪,让周围满堂金玉的豪横,都铩羽而归。

别人都注意到他戴的名表,价值千万的理查德米勒,插剑鞘的黑武士。

只有姜嘉茉注意到,他掌骨如玉,修长白皙的手。

在她无数次春梦中。

他都用这双手,在床上掐她的脖颈,问她到底属于谁。

在裴京聿没注意到她的时候。

姜嘉茉就这样悄无声息,含羞带怯地,用眼神缠着他。

元衡寄情高位者,诗云:“咫尺邈雪霜,相望如琼玉。”

眼前的男人真像琼玉生辉,遥不可及。

一群人都停下来,规矩地和他打招呼。

裴京聿被侍者引渡到他们桌边,安置落座。

秦稼轩望向裴京聿:“你不是被邀请参加国际金融领袖峰会吗,都说你去了湾仔。

他做了一个请上座的手势:“今天怎么有空赏光。”

“我什么时候没空,家里还缺人管我呢。”

裴京聿风度翩翩,落座在姜嘉茉侧边,他手指闲散地搭在她椅背上。

藤编的胡桃木椅发出,“咔哒”一声闷响。

姜嘉茉浑身一颤。

她脖颈撑不住羞赫,脑袋像花枝一样垂落下来。

姜嘉茉在众目睽睽下,脑袋滞然不动。

她的眼神偷往旁边一瞥,是稍纵即逝的短暂侧眸。

裴京聿那双摄人心魄的黑眼睛,好整以暇地瞧着她的位置。

姜嘉茉才意识到,自己身上穿着道姑长袍。

她恨今天没有穿得再浓重些。

更能够入他那双漠然的眼。

身边太子党们在献殷勤。

裴京聿没搭理他们。

他瞧着姜嘉茉的长袍,笑了笑,像见了什么开心事:“你是来渡人的吗?”

姜嘉茉好难形容这种悸动,如同滚水下了油锅,针尖挑起了蜜。

心像烧起来一样痕痒。

她几乎要咬紧牙关,才能和他平等对话:“我是来,给人算姻缘的。”

秦稼轩的西服还搭在姜嘉茉椅背后面。

他不明所以,撑住椅背,解释道:“嘉茉在帮我看牌。”

姜嘉茉探出手,红唇白腕。

让人想要宽衣解带,一梦黄粱。

她规矩地堆放好砝码:“可以发牌了。”

牌桌上一共四人,裴京聿坐在她西侧。

他眼神静谧地观测她,深海一样晦暗不清。

姜嘉茉会作弊。

她早年拍过赌王电影。

剧组从港澳特地请了老师,教授她推演,算牌,琢磨人心。

但她更擅长千术,会换牌、摸牌。

荷官发牌,比点数大小。

姜嘉茉三轮都赢了。

秦稼轩和周围一圈买马,看牌的。

他们都喜上眉梢,称她吉星高照:“姜小姐好手气啊!”

而裴京聿不知道在想什么。

——比大小,跟到最后,把把都是天价赌局。

姜嘉茉对他单独对峙:“我不用明牌,直接加。”

裴京聿把砝码加到最大,云淡风轻地输掉,笑问:“嗯?还跟,这么会算,种豆得瓜啊。”

裴京聿这样,心态这么稳的对手。

姜嘉茉从未遇到过。

就好像对方一直隐藏着某种癫狂情绪,但是收束着让她琢磨不透。

裴京聿听到后,眼睛扫了过来。

他又笑了,每句话惬意闲散,如沐春风:“你到底为了秦稼轩,无差别杀戮,还是针对我?”

姜嘉茉不理他话里的挑衅。

她本来就擅长千术,这次更是赢红了眼。

荷官每把都不动声色,洗掉了这些来路不明的牌。

他意识到了有人出千,但并不知道是谁。

——直到几个穿马甲衬衣的工作人员,出现在桌边。

看样子,是要对局结束后,彻查。

私家赌场的管理人员,已经发现不对了。

姜嘉茉出千,庄主秦稼轩没看出来。

但是他也紧张,表情十分复杂。

秦稼轩有些失仪地咳嗽一声:“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情况危机,看牌在座的列位,是圈子里叫得出名的人物。

一旦谁被发现出千,信誉名声都全完了。

姜嘉茉袖管里,藏着多余的几张牌。

只要周围人一验。

她换牌,每把必赢的事儿,就会彻底露馅。

那人早结束这局,这次半依偎在她身侧看牌。

马甲衬衫的工作人员,开始搜身,检牌。

待要验到姜嘉茉了。

她声音轻细,宛如蚊蚋似地说:“要做什么呀。”

从身旁人的视角,能看见她睫毛在颤抖。

宛如羽毛刮在敏感点。

看得人四肢百骸,酥痒难耐。

“停下。”

裴京聿举起修长手指,宛如挑衅一样,一副等待他们检阅的模样。

他玩味一笑,语调轻松愉快:“先检验我。别到我这里,就特殊对待。”

但是谁都不敢靠近他。

经理是人精,拿着手绢擦着汗,穿过人群。

他过来对裴京聿,亲自赔罪。

经理点头哈腰道:“您一直输,怎么可能出千呢。再说您是我们的贵宾客户,赢走多少钱都是应该的。”

裴京聿眼神幽深,唇角浮出笑意:“那今天我输的兴奋。你们一个个来打断我的手气,不是渎职吗?”

姜嘉茉装作身处台风眼,竭力降低那人咄咄逼人的存在感。

那个人,居然连输给她,都被他当成乐趣。

别人说成王败寇。君王也是他,寇首也是他。

他天生压迫感强烈,好难招架。

她垂眼整理衣袍袖摆。

裴京聿搭在桌檐的指腹,漫不经心地刮过她的手背。

空气乍生微澜。

姜嘉茉浑身绷紧,手心宛如滚水烧灼,汗珠儿从额发间渗出来,不受控制。

她抿住唇,手臂做贼心虚地颤抖。

衣袖里的牌,簌簌抖落的时候,被男人不动声色换走。

两人手指摩挲,不知谁念念不舍。

他救了她一命。

裴京聿早察觉她出了千。

他棋高一着,不动声色,保全了她在圈里的名声。

男人袖扣光华流转,质地上佳的西装袖管,被熨烫得一丝褶皱都没有。

趁别人不注意,他袖间纸片跌落。

姜嘉茉装作若无其事,捡起来一看。

不是她偷偷藏起的牌,居然是裴京聿落脚的酒店的门牌号码。

【御园,骑士桥套房。】

是他的暗示吗?

姜嘉茉只觉得那人心思太难琢磨。

到底是交易。

是今天他保全她在圈里的名声,让她报恩。

还是他不做慈善,要她偿还?

但被他刚才这么一触碰。

她的身体被衣料裹着,皮肤的痕痒,宛如蜗牛触角,无法安置在壳中。

她骨头软了,渴肤症犯了,想要被人箍紧入怀,缓解这种心悸。

真的好想。

几轮后,牌桌换场,

趁着秦稼轩起身抽烟。

裴京聿垂着眼,慢条斯理地笑,薄唇缓缓吐字:“不知道姜小姐,有没有算出来,谁才是你的好姻缘?”

姜嘉茉骤然想起。

——他那句:“主人帮你,和那个你在意的人结婚。”

她嘴唇颤抖,惊慌地抬起眼,定定地望向他。

而她的衣兜里。

那人的门卡,就像燎原火一样,摧枯拉朽地往她心尖上烧。

裴京聿劲瘦冷白的手掌,出现在她眼前:“看看。”

他低沉的嗓音,蛊得惊人:“我,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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