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方文洲从车里拿出来一个方方的红木盒子,里面是一叠微微泛黄的手稿,全部由毛笔写就,标题《谈近期短篇小说》下面署名王秋。
“这是王秋1835年手写的一篇评论文章,后来发表于《人民文学》,我猜应该是王先生把手稿给了杂志社,手稿上面还有杂志社编辑批改的痕迹,后面杂志社倒闭,手稿几经易主,被我朋友三年前在天盛拍卖行拍下来了,我知道你最喜欢的作家就是王秋,就把手稿拿过来送你了。”
“这太珍贵了!我不能收。”
“珍贵之物放在珍贵之人手中,最为合适。”
宋斯年心中感动,终是小心翼翼地盖上盒子,收下了这份贵重至极的礼物。他邀请方文洲去家里喝茶,但方文洲明天一大早要出差,很快离开了。
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等了多久,连口茶都没喝到,又走了。
宋斯年心中总觉得过意不去。
突然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宋斯年吓了一跳,回头看,是许昊然。
“你今天怎么也回家了?”
许昊然在他公司附近买了套房,平时都住那边,很少回家。
“害,我妈叫我回家吃饭,刚才那人是谁?开的是库里南?”
“嗯,我经纪人方文洲。”
“我好像记得你说过,他们家是艺术世家,特别牛逼?”
“嗯。”
许昊然直拍大腿:“唉!早知道让你介绍我们认识一下了!”
“以后还会有机会的。”
“去你家煮点红酒喝一下——你手里这盒子装的什么?”
许昊然说着说着就伸手,想要拿去看,宋斯年一把夺回,宝贝地抱在怀里,道:“方哥特意送我的,王秋先生的珍贵手稿,这是文物。”
许昊然:“我靠,王秋?语文课本上出现过的那个王秋?”
宋斯年:“嗯。”
说话间,两人已经穿过院子进了屋,宋斯年从酒柜里取出一支酒,另外加了苹果、香料,倒在一口小锅里咕嘟。
许昊然在一边围着那红木小盒子绕来绕去,宋斯年批准他打开欣赏,但只能看,不能摸。以免他玷污手稿。
许昊然没有任何文学鉴赏能力,但他有常识,问宋斯年:“这一定很值钱吧?”
“我也不知道,你百度一下,应该能查到,方哥说是他朋友在天盛拍卖行拍下的。”
出于好奇,许昊然搜了一下,差点惊掉下巴:“斯年,你猜这玩意儿拍了多少钱?!”
宋斯年搅拌着红酒,偏头思索片刻,道:“百来万?”
许昊然一字一顿地道:“四百二十八万。”
宋斯年的心跳都漏掉一拍,他知道王秋在近代文学史的地位,也知道这份手稿称得上文物,绝不会便宜,但四百多万大大超出他的心理预期。
“他就这样把一个价值四百二十八万的东西随手送给你了,甚至都没有告诉你它值多少钱?”
“……”
“我送你一个价值超过三万的礼物,我就要昭告天下!”
“你没送过我超过三万的礼物。”
“那就对了,因为我穷。”
“……”
方文洲的财力和慷慨深深地震撼了许昊然,让他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热红酒煮好,宋斯年给他倒了一杯,安慰道:“又不是送给你的,这么激动干嘛?”
许昊然揪住胸口的衣服,痛苦皱眉:“三十七度的嘴,为什么说得出这么冷冰冰的言语?”
一杯红酒下肚,许昊然总算平静了,说:“收好你的手稿,不然我怕我半夜来偷。”
宋斯年:“……”
许昊然走后,宋斯年小心翼翼地把手稿收进了保险箱,关闭保险箱以后,他反复尝试,确定保险箱完好无损,外人无法打开,这才回到自己房间。
他犹豫要不要把手稿退给方文洲。
他家隔壁,许昊然回家之后立刻给韩策发了条微信:「大明星,你好像有情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