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第一反应是先缩进被子里盖住头，好歹能起个隔音效果。

然后恼怒的对着手机喊到：“你疯了，这么大声干嘛！”

蔺朝墨的道歉更快：“对不起。”

戚砚在被窝里咬牙切齿：“对不起有什么用！你伤害过我的事情简单三个字就能抵消掉吗？蔺朝墨我可不是什么大方宽容的人，这件事情我会记一辈子的！”

榛榛脑袋也钻进被窝中，摇着尾巴看见自己主人生气的模样，同仇敌忾的“汪”了一声，吓得戚砚当场捂住小狗的嘴巴，然后将它赶出被窝免得憋着了。

蔺朝墨很虚心的请教：“那你要怎么才能消气？”

“哼，消不了气了！我打你一千遍一万遍都没发消气！我要把这件事情记在族谱上，让我孩子、孩子的孩子都记住你和我势不两立！”

戚砚掏空自己的骂人词汇库，幻想自己是游戏里的大boss，恶狠狠放着狠话。

他以为这样就算和蔺朝墨划清界限，自此老死不相往来了。结果听他说完这些，蔺朝墨还是没如他想象中那样生气爆发，而是语气越发忍让的样子。

好像很害怕和他老死不相往来似的，一时间都让戚砚怀疑自己是不是把话说得过于重了。

他还在思考，蔺朝墨突然发话：“那先打我一顿吧？”

“啊？”戚砚以为自己听错了，怎么忽然跳到这一步来了？

蔺朝墨冷静的说：“明天上午十点拳击馆，我定个练习室，你来揍我一顿。”

“……”戚砚有些傻眼。

他第一次见有人上赶着挨打的。

他装作恨恨的补充道：“我，我打了你也不可能就这么简单原谅你的。”

蔺朝墨“嗯”了一下，说：“是我的错，我接受你的怒气。挨打让你发泄是我自愿的，没有逼迫你原谅的意思，我只想你给我一个见面的机会。”

什么鬼话，道个歉怎么说得跟他心里燥燥的！

戚砚本来听着感觉还好，但最后一句话一出，他怎么就觉得有点怪怪的了呢。

“你别胡说八道！什么发泄什么见面机会的……我们是正经仇敌关系！”他摸了摸被闷得有些发热的脑袋。

蔺朝墨安静了一下，很快又附和戚砚，说：“嗯，正经仇敌关系，我没胡说八道。”

听他这么说，戚砚又莫名觉得心里一阵不爽：“……切。”

明明好像一切都是蔺朝墨顺着他的意思在道歉，怎么感觉还是自己在无理取闹蔺朝墨在不断忍让哄他的感觉呢。

等了半天也没个准信，蔺朝墨喉咙发紧，喉结不自觉滑动了几下。

戚砚考虑得太慢了，蔺朝墨禁不起等待的煎熬，还是打算逼他一把。

“你不会不敢吧？”

果然，戚砚一点就炸，刚刚那点犹豫瞬间消失了。像只炸毛的猫立刻就亮出尖爪尖牙，怒气冲冲道：“谁怕了！你给我等着，明天我打得你公司打卡机面部识别失败！”

蔺朝墨听见对面活力四射的声音，心满意足的勾起嘴角：“好，我等着。”

话语似乎还很愉悦？

愉悦个鬼啊！

戚砚都快气炸了，大骂了一声“讨厌鬼！”，便挂断了电话。

随即下床连喝三大杯水心里这股气才彻底浇下去。

也许是气得脑子想不起其他事情了，再度入睡倒是很轻易。一觉睡到大天亮，戚砚打开衣柜就开始思考今天的搭配。

去见对头，就要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争取做到从一见面开始就把对方按在脚下摩擦！

即使这次是去揍人的，也绝不能随便对待。免得蔺朝墨还以为他深陷怒气无法自拔过得很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