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消息,渺珠一概不知,她已决心忘记那人,便也在不会去关注他的丝毫动静。
在杜文远与新婚妻子新婚当晚宴请宾客当晚,席间有人调笑他昔日与青楼女子的风流韵事,妻子当众冷脸,第二日便回了娘家。洞房都没入。
杜文远当下既羞愤难当,又心中怒火中烧。
将席间第一个提起此事的人一通麻袋绑了来,打了几棍子下去,便全都交代了,是花满楼华容买通他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报复他。
而刘大人家一番打听,便将他的过去打听的一干二净,别说和醉仙楼的那些个,连和渺珠的那段欺骗过往,更是调查的一清二楚。
刘家说什么也不同意女儿回杜家了。杜文远甚至都未曾再见过他那新婚妻子一面,刘家的一纸和离书便送了来。
清冷的书房中,杜文远手中紧紧握着这和离书,手中青筋暴起,眼中尽是恨意。
“华容,渺珠,花满楼。”
当天夜里,正当众人酣睡之际,花满楼突然着起了大火,偏偏这火还是从外面着起来的,外面的路都被燃起的大火堵死了,花满楼内竟无一条路可以出去,正当众人想翻窗出去时,却发现窗户仿佛被从外面钉死了。
一栋楼中的人,就这样被活活烧死了。
花满楼唯有一人侥幸活了下来,便是渺珠。正逢翠芳病重,送了信来,希望她能够帮衬一二,她便请了医师前去探望。谁知第二日回来,见到的便是满地的残骸。
众人将早已烧作黑炭的花满楼围了起来,官兵们站在外面,将众人拦在外面,却拦不住众人张望的眼神。
“别看了,都别看了,速速散去吧!”
渺珠看着漆黑的花满楼,一时不敢相信。
“怎么?怎么回事?”
“姑娘,你还不知道吧,昨夜这花满楼不知怎的,突逢大火,整座楼啊,烧的干干净净,那火啊烧的老大了,旁边的几家铺子都被波及到了。”
渺珠连忙追问道:“那里面的人呢?”
那大娘像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她:“这么大的火,哪有活口啊,都烧死了。”
听闻到这消息,渺珠无力的跪坐在地,喃喃道:“都死,死了?”她摇了摇头“不可能,不会的。”
她想从地上爬起来,却发现自己腿早已软了下来,跌跌撞撞的想要往里面闯,却被官兵拦了下来。
“让我进去!让我进去!怎么都死了?不可能!这不可能!”渺珠红着眼眶,发了疯般的想要往里闯,可官兵随手一推便将她推倒在地。
“哪来的疯子?还不快滚?莫要来耽误我们大人办案。”
随后,看着渺珠还傻坐着,怒吼道:“还不快滚?”
转头跟旁边的兄弟嘀咕道:“真是个疯子,拼了命的想要进火场,这是她能进的吗?”
旁边的男人笑呵呵的说道:“好歹是个貌美的姑娘,你倒是温柔些啊。”
“哟,您倒是怜花惜玉哈!那您去处理?”
“我去就我去。”小哥笑着摇了摇头朝渺珠走去。
“姑娘,你没事吧?”
小哥声音十分温柔,脸上还洋溢着温和的笑容,看着十分和蔼好相处。
见渺珠不答话,小哥记住解释道:“别怪我兄弟,他人是有点暴躁,但这里面我们大人办案呢,你确实不能进去的。违反了司里规定,我们也不好做啊是不?”
渺珠眼泪止不住的流,磕磕绊绊的问了句:“那我什么时候能进去?”
小哥皱着眉挠了挠后脑勺:“你为啥要进这里面啊,这里面死了几十上百人,晦气着呢,你一小姑娘家家的。还是离远些吧。”
“里面有我的亲人,我要将她们安置了。”
小哥闻言,顿时笑不出来了,转头看了看身后:“这里面都烧成灰炭了,哪里分得清谁是谁啊?不如我给你装些灰?”
渺珠闻言,哭的更厉害了。
“别哭,别哭啊。你等着我哈,我偷偷去给你装些灰来。”
渺珠站在一旁,没一会儿他就回来了,不知从哪捡了张破布包着鼓鼓囊囊的一团。
“快些拿着走吧,被别人看到我死定了。”
渺珠赶紧伸手将那布包抱在怀里,轻轻道了声谢,转身离去了。
见人离去后,暴躁小哥阴阳怪气道:“还是您老人家心善啊。”
小哥看着渺珠单薄瘦弱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哎,都是苦命人,何必为难呢。不过给她一抔黑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