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一把扬开时溪的手,眉目瞬间变得阴狠,“不要以为谁都会听你这毛还没长齐的崽子的话!跟我斗,你还差得远!”
他拍了拍时溪的肩,嘴角咧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不要以为是普通百姓我就不敢杀你,莫说在这荒郊野岭,就是在闹市区,你小子要是得罪了我,我也照杀不误!”
他见时溪没什么反应,胆子愈发大了,于是拿着短刃,在时溪的脸颊上拍了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老子今天心情不错,放你一马,若是不知好歹……啊——”他话没能说完,面颊就因疼痛而扭曲,手中的短刃也瞬间掉落在地。
时溪捏着他的腕骨,眉目间看不清情绪:“阁下想放我一马,那你猜猜,我会放了你么?”
猎人痛得倒吸气,嘴上仍旧不饶人:“原来你也是修士?那就更好办了!老子杀了你谁都管不着!”他说着,另一只手以极快的速度从箭囊中抽出箭。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时溪脖颈插去。
但时溪根本没动,只指尖掠过一层蓝光,猎人手腕便传来清脆的“咔嚓”声。
“啪嗒”一声,箭掉落在地的同时,也传来猎人撕心裂肺的痛呼声。
“啊啊啊啊啊——!”猎人捂住被时溪捏的塌陷下去的腕骨,双眼微眯,以极其狠毒地目光盯住时溪,“你给我等着!!”
他说完转身就走,可刚走一步,面前就有人影一闪,有人拦在了他面前。
“我让你走了吗?”时溪看着他说。
猎人后退了一步:“你想怎样?”
“你说呢?”手中剑光一闪,时溪手中的剑飞射而出,直劈向猎人的咽喉。
“锵——!”
一直站在一旁的冷寒,提剑拦住了时溪的长剑,“时溪,你这是干什么?为了一个精怪不至于!”
“精怪的命也是命。”时溪说,“而且你刚才也听见他说的话了,他还不知道害了多少人,与其留下这个祸害——”
“那又怎样?”猎人见有人站自己,底气瞬间更足了,截住时溪的话头,“你既然这么好心,那你就自挖金丹救它,谁不知道修士的金丹能救人一命。”
“你这么说当真是提醒我了!”时溪笑了,再没有任何迟疑,抽剑而上。
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瞬间,刺入了猎人的胸口。
春忘,冷寒和恨生三人,惊异得话都说不出来。
刚刚还大言不惭的猎人,此时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胸口洇出的血迹。
一口鲜血喷出,猎人缓缓握住仍旧插在他胸口的长剑,就在他以为自己今天就要死在这时,对方却剑尖一挑,随即一枚圆溜溜的东西就滚了出来。
那是一枚金色的,足有一颗核桃大小的圆球。
见到那东西时,猎人有一瞬的怔愣,但当反应过来那是什么东西时,愤怒的血液简直直冲霄汉。
猎人不顾胸口的疼痛,发疯般地向时溪扑来。
而时溪在拿到金丹的霎那,转身就喂到了母鹿口中。
冷寒等三人仍旧怔愣着,不敢相信时溪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就取走了一位修士的金丹。
眼见猎人扑来,时溪手腕翻转,一个剑花瞬间挽成。
下一瞬,长剑笔直地架在猎人的脖颈上。
“你要了它的命,我要了你的金丹,很公平。”时溪手臂伸得笔直,剑刃仿佛是他手臂的延伸,“而且,最起码你还有条命活。”
剑刃在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银白色的华光,反射着猎人胸口的鲜血。
话虽如此,但在寻常修士眼中,一条命又岂能有金丹重要?
猎人双眼血红,眸中爆射出怨毒至极的光,他看着时溪,一字一顿地说:“我诅咒你法力尽失!不得好死!”说着从箭囊中抽出一支箭,一把插进了自己脖颈。
鲜血喷射而出,染红了时溪的银白色的剑刃。
一滴猩红迸溅到他唇边,温热的触感下,时溪的神色没有丝毫变化。
不过须臾间,猎人便倒在了地上,发出“扑通”一声沉闷的声响。
时溪走到尚未恢复的母鹿身边,将其肚腹上的羽箭拔出,又为落下一层防护罩。然后暼向还在怔愣的三人,以指节揩掉唇边的血珠,“走了。”
这一幕几乎就发生在几个眨眼间,直到猎人自尽,冷寒三人才回过味来发生了什么。
春忘走到时溪身边:“时溪……”他想了半晌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想起来那句诅咒,“时溪,操,那诅咒你别害怕,不一定灵验的。”
“我有什么好怕的?他本来也不是我所杀。退一万步来说,若是诅咒都灵验的话,世间不乱套了?”
冷寒走到时溪身边,上下打量他:“时溪,我好像刚认识你。”
“现在认识也不算晚。”时溪一甩剑上的血迹,收剑入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