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一定办得漂亮。”那粗使婆子完全不心慌,立下军令状胸有成竹离开,不成想竟是个识字的。
“很不错。”徐嬷嬷又看向剩下的管事们,各个脑门看着冒汗了呢,以往太轻松,现在露馅就越快,“把她给我丢回家去。下一个来吧。”
当场比试,敢来挑战的,几乎都有十成十的把握。
新太太的架势相当足,只要说不出多少干货的,一律是无用之人,说把人捆上打板子,当场就在院子里打。
能说出点子丑寅卯的,记名字留后处理。
不过一个时辰,挨打的不少,如同死狗一样从廊道拖回去的,可都是往日趾高气昂之人,拿着对牌和身份牌兴高采烈干活去的,竟真的从新太太那儿领下管事媳妇的位置。
不少观望之人拍着大腿暗叫可惜,毕竟法不责众,换掉那么多人,老爷回来都不至于全盘否决。
听说,是两两比拼出来的结果,林笙大管家都心悦诚服,觉得新太太的做法没有任何问题,交到他手里的单子功用、数量和能使用的大概天数一一列举清楚。
账一查,出入大的一目了然。
对比之前的烂账,敏太太的管家能力相比而言,跟新太太是天差地别。
最让林笙大管家在意的,还是冲出头的十之八九是林家的家生子,被欺压到遇见机会不顾后果反抗的,竟然是为数不多的林家家生子。
难怪府上出了这么多乱子,却无人敢说,最衷心林家之人跟敏太太不是一条心,老爷想要彻查,只怕越查越难看,甚至还会破坏敏太太在老爷心目中的形象。
外人如果真的谋害太太和姑娘哥儿,贾家奴仆乐见其成,只想分杯羹,林家的家生子同样当没看见,只想换个太太,再则,估计也不敢说,说了就是他们这群人的失职。
唉!都是报应吧!
林笙大管家还在思虑怎么向老爷交差,如果满府下人十之八九都有推波助澜的嫌疑,老爷能接受吗?
林笙家的匆匆走进来,拍了拍他的肩膀,皱着眉道:“太太说各个位置的人有点多,府上当值的有近百号人,分两班倒都错错有余,府上又没有各处安排值夜,至少要砍三成人。”
“人怎么选?”林笙管家也忧心,“人数这么多……”
“说是让新上任的管事自己裁撤,底下少于三人的不裁,多余三人的至少减一人,超过十人的,除了账房、绣房等这些必要之所,都减到五人以下。”
“让新上任的管事自己裁?倒是个好主意,太太让我把多余的人都带走?”林笙管家大概知道太太的打算,“要不要抄检一下?”
林笙家的点点头:“当然,家财超过百两的全部没收,你得快一些带人去。太太要重新安排下人们的住所,今晚所有下人睡大通铺,出一间安排一间,原则是就近安排,减少路上的时间。”
名册和安排的地方都重新规整好,林笙家的笑着将它们塞到林笙管家手里。
“徐嬷嬷将房间定好了,不需要动的不多,你先把大通铺弄出来,再一间间弄那些好的,她们特意跟我说,愿意多等些时间,务必把东西巴拉干净,漏下点什么到时候扯不清楚。”
“全部?”林笙管家诧异,“没有人有意见?”
“哪有意见,老老实实的。太太说以后做过什么都按手印,管事的必须识字,谁的问题谁负责,还有那不干活的被她抓到,直接发卖。活没有出差错,年底都有年货分,太太只求安稳,让大家放平心态踏实干活。”
“好一个放平心态踏实干活,咱们府上就是缺这个东西,东一块西一块的,心不齐。”林笙管家摇摇头,“我这就去办。”
“记得,挖地三尺,砖块都别放过,带泥瓦木匠和药房的师傅一起去,这是太太的吩咐。”林笙家的又摇头笑起来,“老爷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啊?”林笙管家一时没反应过来,“跟老爷有什么关系?”
“老爷没有想法吗?太太把整个下人房都动一遍,不就是让你去查仔细吗?”林笙家的耸耸肩,没再多问转身离开。
“啊!”林笙管家直到此时,目瞪口呆,老爷没跟太太说过吧,有说过吗?就见过那一面,独处不超过一刻钟,能说那么多话?
府上的消息还得给老爷送去,免得老爷回来后一无所知被人蒙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