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莴就守在母亲身边,与母亲一同咬着馒头卖货。
阿慧碎碎道,“我昨夜去看了家里的腌菜,味道正了,想是今日拿给江家也不打紧,晚些时归家,你提一小坛过去隔壁问问,看他们还要不要。”
阿莴问,“那咱们该收多少钱?”
“江家一次就要了一缸,一缸好几十小坛,一坛能卖好多份,怎么也得有一两银。”阿慧道,“但今晚你先拿一坛过去,看他们满不满意再说。”
“阿娘不如让二姐拿过去吧。”阿莴并不热衷与隔壁打交道,阿慧却叹气,把先前瞧见的鱼粥一幕说给阿莴听,“你二姐定是不讨喜了,三丫也是,还是你拿去问吧。”
阿莴听到母亲这话,再不吱声,就算是答应下来。
她心里记下此事,到申时末,天色渐晚,阿莴起身挑起竹筐,等二丫、三丫过来,一家子这才慢慢往家回。
守财已经先到了家,因着阿莴今日都在外头,午时没回家做饭,午饭是五丫囫囵弄的,守财很不满,“四丫,你出去见侯家那小子,忘了自个家是不是?我今午回来,灶头还是凉的...”
阿慧连忙插话,“哪呢,阿莴就去了一小会,后头帮我卖货着。”她说着,不住给阿莴使眼色,“阿莴,快去拿一坛腌菜,送到隔壁去。”
守财还在发火,“我不是都说了,往后卖货就二丫、三丫跟着去,四丫留在家里帮着干活,家里哪有那么多货卖...”
阿慧叹口气,“二丫不是一大早煮了鱼粥,你午时回来还不够吃?”
二丫、三丫见父亲生气,忙躲去屋里,阿莴抱着腌菜,也不管父亲念叨,转身走出去。
江家门外恰停下辆马车,原来是江家郎,江庭雪恰好回来了。
阿莴就在过道处与江庭雪碰上面,她停下脚步,有些讪讪看他。
江庭雪今日在花舫上,多喝了几杯酒,其实也不多,但他脸白,稍微喝点酒,眉眼处就泛起红,一层薄薄粉红铺在上面,格外好看。
江庭雪侧头看阿莴抱着坛腌菜站在那儿,他和气地问,“乡邻的腌菜好了?”
阿莴再讪讪点头,一把黄鹂般软和脆亮的嗓音开口道,“我娘说味道闻着正了,让我来问问你们,要不要。”
江庭雪看着阿莴,忽笑起来,“要。”
他又看一眼周管事,“去拿菜,带她进屋来。”
周管事忙应声,上前就要抱走阿莴的腌菜坛,阿莴顺势给出去,她拍拍两手,有些紧张地跟周管事进了江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