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她越不想多说话,江庭雪便越想同她多说几句话,不过是随口搭讪的事罢了。
阿莴只觉这江公子一直同她说话,她实有些紧张。
“那也很了不得。”江庭雪夸赞道,“这不就揪出一个错来。”
阿莴难得在识字方面被人夸赞,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抬头,冲江庭雪文静地抿嘴笑笑。
偏她笑得很疏离,江庭雪看着她这疏离的笑,脑海里一时浮现的,是今早他见到的,小娘子满脸羞涩惊喜的笑容。
这样的笑容,说实话,他见过很多,过去有无数小娘子,总用这样的笑容对他。
他倒是第一次见到,有人用这样的笑,去对别人绽放的角度,原来在别人眼中看到的,他被小娘子满眼笑意看着的感觉,是这样的。
倒有些新奇。
就是不知,这小农女,和那小郎君是什么关系?
周管事已经写好一张新欠条,他捏着纸张吹吹就道,“好了,这回准没错。”
这一次,阿莴接过纸条,再不说什么,转身就离去。
反正这欠条写了什么都不重要,她没画押也不识字,就一两银的买卖,阿莴不怕江家不给。
她一走,江庭雪便不再理会阿莴那一处,他身子后靠,抬手捏了捏鼻梁,吩咐周管事,“去盛碗醒酒的汤来。”
俞桥自在花舫上,瞧见江庭雪盯着湖岸上的一对人后,他心思就活络开了。
等江庭雪离开,他扭头就问身侧的巫银杉,“你说那江二今日是瞧上那女的,还是那男的?”
巫银杉捏着怀中的圆娘,当着俞桥的面低头就啃圆娘的脖颈,“谁知道,你都试试。”
总归今日二人已经探听出,江庭雪此次来平隍镇的目的,原是为寻江老夫人的旧友而来,那就好,俞桥和巫银杉皆松了口气,二人可以回家交差了。
“上回他对着女子就没个兴致,怕不是原因在这儿?”俞桥琢磨着,“他若是瞧上那穷学子...”
俞桥忍不住浑身打了个恶颤,“往后你陪他玩。”
巫银杉冷笑一声,“我新得的这个都玩不来,怎敢给小侯爷做玩物?再说就我这模样,他未必瞧得上。”
俞桥坐在那想了好一会,这才唤人进屋,嘱咐下去,“你去打听一下,是不是马上有个戏班子要来...”
阿莴自把腌菜送去江家后,没隔两日,周管事便上门,跟阿慧定好了腌菜的买卖。
他自不会一下子拿走一缸的菜,而是与阿慧说定,往后每月,他江家何时想吃这菜了,阿慧再送过去新鲜的便是。
银钱倒是先给了过来,周管事似乎也知道阿莴手里那张欠条没用,他绝口不提收回欠条的事,只让阿莴自己撕掉就成,就这么简单说完事,告辞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