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声响起，朴若尔的目光转移，他起身走过去将门打开，库奈领着人来了。

身后的医生有条不紊地给维希·乌尔苏拉检查身体、包扎伤口，扎针输药，而朴若尔眼神冷然地看向库奈。

“我觉得你应该给我一个解释。”他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盯着站在面前的库奈。

“这是按照您之前吩咐过的，在1609第一次成熟期时将他送到您这边。”库奈微笑道。

“是的，我确实说过。”朴若尔点头，随即他话锋一转，“但是，明明这些年一直在持续使用信息素缓解剂，而我的精神领域也早就稳定下来，但为什么昨晚会突然出现情期？”

“哦，您是想要问这个啊。”库奈意味深长道：“这也正是我想要向您汇报却还未来得及的一件事情。”

“实验体1609的信息素似乎已经快要干涸了呢。”他眯了眯眼，“虽然过往我们没有条测试1609的等级，但是根据所制成缓解剂的效果来看，应当是不低于A级的。”

“A级？”朴若尔皱眉。

“是的，很是珍贵的一只小雄虫崽呢，放在联邦也并不常见。”库奈点头，“尊敬的朴若尔船长，难道你没有切身体会吗？”

“别打岔，继续往下面说。”朴若尔厉声道。

“原本他的信息素足够浓郁，每次按规格制出的缓解剂效果也十分显著，而虽然在几年前加大了抽取的剂量，但是效用并没有因此衰弱。”

“可是就在前一段时间，”库奈轻轻摇了摇头，“我突然发现，1609身体内的信息素浓度在以一个极快的速度缩减。”

“直到他昨天险些没有度过第一次成熟期，我专门为此给他又做了一次检查。可惜结果无法当时看到，而正巧方才结果出来了，我才看到，您就让我带人过来了。”

朴若尔有些不耐烦对方的长篇大论，他只道：“所以结果是什么？”

“非常遗憾，据现有的其他数据推测，这只雄虫的信息素等级恐怕已经跌到了D级，甚至有可能是E级。”

“E级？”朴若尔坐直，“虫族等级分为S和A到E，一般来说A级已经是高级，但C级以下便是废物。那1609岂不是没用了。”

“不，也不算是完全没用。”库奈神秘道：“老大您昨晚不是用他顺利度过情期了吗？”

“1609非常特别，虽然他现在提取出来的信息素已然不太行，但如果是雌虫直接通过他的腺体吸取血液，那效果也还是有一些的。”

“只是不知道这种状态还能维持多久。”

“那他就算是差不多废了？”

“也不完全算吧。”库奈沉吟，“至少目前还能废物利用。”

两人交谈间，毫不避讳他虫，也没有再关注维希·乌尔苏拉，所以他们没有看到床上的雄虫崽手指微动。

三言两语敲定维希·乌尔苏拉在星舰上接下来的命运，库奈带着医护人员离开了朴若尔的房间。

维希结结实实地睡了一天的觉，直到傍晚时才醒，这时朴若尔外出还没有回来。

他爬起来，透过一旁的窗户看向外边的星际，一片漆黑中只有零星光芒点缀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