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下一喜,又将石头放了回去,狠下心猛地一劈,竟生生将石凳劈成两段。
震惊之余,手掌传来的震痛也无关紧要了。
赵十八喜形于色:“系统,这东西真不错!”
难得听到她夸自己,系统骄傲地挺起胸膛(?),颇为得意:“系统出品,必属精品!”
赵十八没有忘记自己的目的,从惊喜中回过神,立马顺着敞开的大门溜了进去,心中不停道歉,手中动作却不慢。
转挑厚重的衣服往身上穿,把自己裹得虎背熊腰,又撕开格外陈旧的衣裳,拿布条将自己头发绑起来,还细心将脸也给蒙住,把自己包得只露出一双眼睛。
如此还不算完,她又找了双男人的靴子,拿布塞了塞,这才踩进去,整个人猛地拔高一截,从厚重的雾里看去,已经看不出原来女孩的影子。
任谁看了,也要将她当成一个虎背熊腰的男人。
系统瞧着她这一番动作有些迷茫:“宿主,你不是有十倍力气吗,为什么不冲出去?”
赵十八翻了个白眼:“之前瞧着你挺聪明,怎么现在开始犯蠢?”
“我要是冲出了,自己狂杀一顿完事,乡亲们怎么办?”
“老头子走了,我孑然一身,乡亲们可不一样,她们还要在村子里生活。”
听她这么一说,系统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强行挽尊道:“我听隔壁逆袭系统说它的宿主经常大开杀戒,还以为你也要——”
毕竟赵十八看起来就不是老老实实按宠妃系统的路子走的模样,它心中已经有了猜测,恐怕以后的任务不好做。
赵十八将宽大的袖子和裤腿用布条仔细绑上,这才搭理系统:“无牵无挂自然无所顾忌,我有牵挂,可不能像别人那么潇洒。”
她从系统的言语间窥探到了真相一角,如系统这样的天外来物只怕不少。不过此时显然不是深究的时机,她现在只想锤爆那群杂种的狗头!
赵十八抄起围墙外侧靠着的铲子,挥了两轮,铲子破开空气发出“咻咻”的声响,哐当一声砸在石头砌成的围墙上,直砸得铲子沿口卷了一块。
那面墙也没讨好,竟留下一道两指深的凹槽。
从铲子上传来的反作用力震得赵十八虎口生疼,已经有察觉不对的官差前来查看,赵十八冷嗤一声,大踏步往自己家的方向跑去。
那里才是官差最多的地方。
浓雾阻挡了视线,但赵十八自小就生活在村子里,哪怕闭着眼睛也能分清那条岔路通向哪个方向,雾气成不了她的阻碍,反而成了她的助力。
她握紧手里的铲子,表情逐渐癫狂。
……
…………
这次出行的官兵共有十二位,都在县令手下当差。
太平县说不上鱼龙混杂,但也绝对算不上安宁,为了便于管理,县令以征捕快为借口,养了不少为非作歹的恶徒,那些人大多无所事事,家里凑钱得了个“捕快”的身份,没有正式的任命文书,只挂了个空名。
但这空名可了不得,走在街上谁不畏惧几分?
张虎就是其中一个。
他原是个懒汉,是家里唯一的男丁,张家人凑了银子替他谋了个捕快的名头,他从此摇身一变,从街头混混吃上了官家饭,张家人走出去邻里谁不夸赞?
只是夸赞中有几分嫌恶有几分真心,就只有张虎自己知道了。
前几日哥儿几个手里没钱,纠集着来杏花村搞了点银子花花,谁承想竟然闹出了人命,如今还被碎嘴的死老太婆说出来——
他眼神狠厉,目光落在被她踹了一脚坐在地上哀哀呻吟的张奶奶身上,只恨不得刚才那一脚直接将人踹死了。
呸,等老大离开有你好果子吃!
张虎心中冷笑,泄愤似的揪起钱义的领子,往他小腿踹了一脚:“老子要亲自去抓逃犯,还不带路?”
被揪出来的钱义叫苦不迭,双手合十连连哀求:“官爷,您何必为难一个死人?”
张虎哼笑一声,脸上满是不怀好意:“真死还是假死,老子自有定夺!叫你带路就带,再磨磨叽叽,老子要了你的命!”
死了又怎么样,今天这坟,他还真就掘定了!
张虎拖着人就要往前走,忽然耳边传来破空声,他一惊,下意识想躲,身体却迟了一瞬。他只觉得后颈一痛,忽然天旋地转,随后便看到了自己呆立的身体。
那双手还揪着钱义的领子。
原来老子这么威风。他心中念头一闪而逝,彻底失去了意识。
“噗嗤——”
一颗头颅冲天而起,骨碌碌滚了几圈落在远处。
钱义面上一热,铺天盖地的血腥气涌入鼻腔口腔,他尝到了血液温热而腥甜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