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是是一场贪恋。
这么明显的卦象,那她还问自己做什么,难不成她偏科?
哪门子师傅,还藏着耶着?
若是自己教,怎么不教给她?
不过难能可贵的是,这林丫头却是几大幸运,遇到好多个师傅,甚至超越自己的隐士高人!
这师傅就是心胸狭隘了些,卜筮之术又不是要命的东西,道是小人之心了。
见他寻思,故明月叹息声,那个时候他也是这个样子,但是又转为莞尔一笑,“你信命吗?”
“不喜欢的命运就义无反顾打破它。”周子岳扶身而起,“信不信又何妨,铜钱卜筮只是和周文王老人家打个招呼而已。”
故明月嗤笑,实则默默记在心底,对,打破它,“你当真有趣。”
谁知周子岳嘴角一抹邪笑,步步紧逼,逼着故明月步步后腿。
故明月眼看自己头就要磕道墙上挂的铁锅上,只觉撞到了一处软软的地方,紧接着周子岳凑近脖颈嗅了嗅,“你才是当真有趣。”
她怎么和罐子里的味道一样?
“你做什么啊?”故明月心中扑通扑通跳,想要推开他,就听周子岳支支吾吾道,“我……应该叫你什么?”
“什么叫什么,你松开。”故明月嗫嚅道,一时间受不了旖旎的氛围,她真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一发不可收。
“我又没抓着你?”周子岳一本正经道,“我还怕你磕了,用手帮你挡着。”
明明一见面还亲的说?
对了,还夫君呢,女人真善变,既要又要又不要,怪不得情深似海,怕是都能把人淹死!
要是故明月知道他心里想什么,起不笑死,谁知那原本冷面的道长,内心岂会如此丰富。
“你怎么如此话多了,不是自诩无情道吗?”故明月调侃道,一遍凑近他,隔着薄纱险些要亲到,淡淡的芳草香和他最喜欢的紫檀香,不禁想让人一亲芳泽。
这赤裸裸的调戏,他怎会不知,周子岳虽恼羞撇头但正经道:“我也是人,又不是哑巴,再说无情道又不是麻木不仁,断情绝爱,那是舍弃小我的苍生大道,又岂非人间红尘情爱可比。”
更何况他也有心,又不是冥顽不灵的石头!
谁知她竟不知羞,如蜻蜓点水吻了周子岳侧颜,迫使得他瞬间失了神,“你……你!”
“我怎么了嘛~哥哥怎么恼了啊。”故明月无辜道,做出一副乖巧的样子,看着他像无头苍蝇左看右看,那瞳仁瞬间扇动光点,似是自己欺负他似的。
周子岳恼羞道:“我是人。”
故明月:“我知道呀。”
“我是说,我是人。”周子岳再一次重复道,故明月眨着眼,天真烂漫,“我知道呀。”
见她撩完后,装傻充愣,周子岳不禁凑近她,单手搂腰,一手扶颈,附耳低声略带沙哑威胁道,“我也是人,可不是吃斋念佛的和尚。”
听此,故明月耳根一红,他怎么和之前不一样了?
不过,她甚是喜欢,心中憋笑,左顾而言他,转移话题,“咳咳,你今日话颇多了。”
“也许。”周子岳心道,似是那莫名的亲切感,还是自己各种搝态被她一览无余,更是说她身上周家之物,还是神器认主?
未来的自己必然有他认定道理。
又或是她,仅仅是她,同自己在这红楼里唯一能说话的人。
他盯着她手腕那断掉的红绳,心中越想越怕,拼尽最后一滴血都要守护的人,未来的自己别真是个恋爱脑吧!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必须纠正!
“咳咳,听闻,姑苏林家的小姐才貌双全,世家公子都把林老爷家的门槛踏破了。”周子岳想着从别处看到的奇怪书,试探道,“据说啊,茶楼说书先生天天杜撰林小姐的爱情故事,譬如 《咸菜妹大小姐的二三事》 《什么侯府心尖宠》《天上掉下个林妹妹》,更有甚者还和同属四大名著最强男主齐天大圣有一腿,更不要说伏地魔什么了。”
“咳咳。”故明月冷哼一声,略带生气,“既然那林小姐是真香玉,那你还不快去,别误了吉时,早日争得你的东床快婿,好带些饴糖给我吃,让我这乡野村妇,孤魂野鬼也沾沾喜气。”
“…!”装,继续装,周子岳手足无措,怎么倒像是自己像个渣男?
他四下寻故,看着那飞进来的野鸡,后面又追来一只大白鹅,救星啊!
嗖的一下,他跑过去盯着那扭动脖子的大公鸡,哪有半点绝世道仙的样子,活脱脱一个村中为见过世面的小孩。
见他跑去斗大鹅,故明月瞬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这个二百五,装,继续装!
上辈子也是,现在也一样!
这风里来,雨里去,周子岳到是喜欢这样的生活,说起自己修仙,反倒是就因为能多活一会儿,可笑,可笑。
有时候他在想,如若之前,自己还未下山,和爷爷一起留在桃源村斗斗猫狗,下下棋,寥寥此生也就罢了。
可是自己硬生生被自家老爷子赶了出来。
看他盯着大鹅沉思,故明月上前:“我有个故事想不想听?也许听完就带你找小黛玉去。”
“但说无妨。”若是之前,他必然揪着她找小黛玉,现在他想不必了。
感受时间不多了,故明月轻咬贝齿:“我有个弟弟,生性顽皮,古灵精怪,可是寻遍各处,却找不到了。”
“嗯,我知道。”周子岳暗笑,依旧盯着那大公鸡和大白鹅,两者对质僵持,仿佛下一秒就要蓄势待发,全力一击。
“你……知道了?”听他说如此,故明月压在心底的一块石头终于沉了下去,眼底压抑不住的欣喜,突然就朝着周子岳扑了过来。
她知道他不会骗人。
他知道,他什么都知道……
“喂,你干嘛!?”任她亲昵依偎,似是把整个头都埋在自己颈肩,周子岳再也不知作何,可是看着她飘动的发丝,灵道减亏,若隐若现,是……天罚。
他一时又不忍心推开她,“别乱动,就抱一会儿啊。”
似是感觉颈肩似是动了几下,紧接着又有些湿濡,她又哭了?
“别哭,别哭啊,我带你去……”周子岳话还未说完就被抱的紧紧的,似是一秒松懈的余地都没有。
他举着自己的手,不知作何,可奈何她一句,“好冷。”
“不冷,不冷,很快就不冷了。”他平生最讨厌火,这一次到有些期待,他想有时候火也是温柔的。
一团炽热覆与掌心,周子岳轻拍着故明月的后背,她那小小的肩膀如何去和天道位面抗衡,这薄削瘦弱的身躯如何在位面缝隙里生存?
那切肤彻骨的疼,恐怕千百万次的凌迟也不为过!
究竟是何等的赤子之心,才能怀着一腔孤勇,做到如此。
“疼吗?”周子岳试着抱了抱她,自己该叫她什么,是故明月还是林黛玉,亦或是……另一个周然呢?
见她并未回应,反倒是哭的更厉害了,一个劲朝自己怀里钻,到最后终是也由她了,到底发生怎么了?
好像生怕自己会跑一样?
“我不走,也不跑。”周子岳拍了拍她,谁知故明月抱的他更紧了,险些喘不上气,调侃起来,“哟哟呦,林姑娘好大的手劲啊。”
听此,故明月松缓了些,他早就知道了,她呆呆看着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