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总裁见儿子上钩,嘴角微微上扬,整理了一下衣服,又转了转手表,也不知道摆出这副商业精英的样子是给谁看,或许是为了取悦自己吧。
他退后几步,拿起了桌上的车钥匙,扭头就走了,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多停留,曲行之也根本不挽留。
曲行之看着桌上自己父亲喝过的茶杯,心中没来由的厌恶。往地上一坐,把茶杯也掀了,碎了满地。
曲行之平时都起的很晚,陈姨买菜也比较晚,结果今天江总裁突然大驾光临,陈姨现在才买完菜回来。
她一边换鞋一边朝里面问:“之之啊,想吃什么菜呀?我刚......”
一进客厅,陈姨嘴里念叨的话戛然而止,她看见坐在茶几旁的曲行之,还有地上碎掉的很有几万的陶瓷茶杯。
陈姨慌慌忙忙的把菜往桌子上一放,手在衣服上擦了擦,就去看曲行之有没有事儿。
“这麻子情况呀,咋了?这又是咋了?”,这一着急,家乡话都出来了。
曲行之坐在地上,烦躁的抓了抓头发,语气却已经没有刚才时那么凶了,回答道:“被我撵走了。”
曲行之现在心情其实已经很差了,但是他也的确有点饿了。
于是面对陈姨的时候,又从刚刚那个暴躁的祖安小哥重新变回了平时那个和陈姨撒娇的懒羊羊。
他身体蜷在地上,只抬了个头,说道:“只做我的饭就行了。”
陈姨小心翼翼的越过那些瓷器碎片,来到曲行之跟前心疼道:“哎呦,怎么坐地上啊,地上凉起来起来。又和你爸吵起来了?”
陈姨把曲行之拉了起来,拍了拍他身上不存在的灰,又捧着脸看了看有没有被打。
曲行之被捧着脸也不生气,还有些委屈的嘟囔着:“他要送我去本市公立高中林华一中住读。我同意了,他就走了。”
陈姨听到转学没什么反应,但是听到住读的时候就急了,“住读!那怎么行啊?要是学校里睡不好怎么办啊?吃不惯怎么办啊?”
陈姨虽然说是这个房子里面的保姆,但曲行之从没让她做过什么保姆该干的事,洗碗有机器,打扫卫生请护工,修剪院子有园丁。
如果不是陈姨挺喜欢给他做饭的,他其实还可以请一个厨师。
原因无他,陈姨是在妈妈还没去世的时候就一直在他身边的人,曲行之把她当做长辈、家人。
曲行之看着替自己瞎着急的陈姨,往沙发上一躺,宽慰道:“哎呀,陈姨,我不是小孩儿了。”
曲行之看着天花板上的大吊灯,思考:“我是在想,我是不是被他坑了?”
自己怎么就莫名其妙的同意了呢?曲行之总感觉被坑了。但刚刚的确是自己同意了的。但还是有点儿不对。
突然,他脑子灵光一闪,激将法!
死老头子真是狡猾啊!!
陈姨这边还在着急忙慌的掏着手机,一边安慰曲行之一边寻找号码: “我去给总裁打个电话,我去劝劝啊。”
陈姨从前就是江总裁精挑细选来安排在家里照顾他妻子的人,曲漫性格好,陈姨一直很喜欢这个夫人。
曲漫死后,她也非常伤心,但她没那个身份去责怪江总的不是。
她继续照顾曲行之,对于这个孙子辈的小孩儿,她是又宠又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