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严试数落郝奇:“你做完饭,一定要把那个破砧板竖起来,不然会发霉;还有你那个恶心的洗碗海绵,起码得沥沥水吧;还有,我之前不是说了吗,禁止颠锅,禁止颠锅,禁止颠锅!整个灶台都是你甩的菜汤。真受不了,难道人年纪大了就会这么不讲卫生吗?”
郝奇反呛他:“你这还没上年纪呢,就这么唠唠叨叨的。”
施严试被他的反犟气得不得了,“我到底在因为什么唠叨啊?!我说的哪一句话是非必要的?!我哪里在唠叨啊,我是在斥责你,责令你整改!”
郝奇不服气地哼哼唧唧,阴阳怪气地模仿他:“我在斥责你,责令你整改!我在斥责你,责令你整改!”
施严试抬脚猛踹了他的膝盖,“别让我说第二次!”
“嗷!——你不是刚说我上年纪,怎么就踹我的膝盖!”
施严试继续碾着他的膝盖,“骨密度好极了。”
“……”郝奇气得鼻孔张大,“我好奇精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窝囊气!”
施严试抬起头来,看着他,“那你冲我发脾气啊。”
“???你到底在想些什么东西啊?”
“你上次不是当着我爸的面要打我吗?来呀!没人拉架了,揍我啊!”
“哎——呀——莱博(Lab),你又提这件事,我都说了,我是对事不对人,我没要打你,也没要冲你发脾气。”
“不要叫我的小名!”施严试又拿鼠标扔向他的脸。
普罗绝望地再次重复实验,这次任易冠一直在他左右装模作样地做事,虽然普罗既不好意思又烦不胜烦,但实实在在地得到了他许多协助,任易冠甚至还陪他熬了个大夜,普罗都不知道该怎么得体地谢谢他。
虽然这次实验过程状况百出,但结果看起来出奇的好,施严试没提任何意见,但问了普罗一个极其侮辱的问题:“是你自己做的吗?”
普罗立刻火冒三丈,“你什么意思啊?凭什么失败的结果就是我做的,成功的结果就是别人做的?”
“没有别的意思,你的科研运气一直都比较差。”
“任易冠师兄帮我做的,行了吧,让他当一作(第一作者)!”普罗摔门而出。
郝奇被吓了一跳,冲施严试喊:“快去追!”
施严试大脑有一瞬的空白,站起来追出去了,一直追到仪器室门口才追击到普罗,一把攥住他的小臂。
普罗反手别开了他的手腕,“别跟我拉拉扯扯的!”
正好耿可连戴着隔热手套拿着样品架从仪器室出来,施严试差点打翻她的试管,吓得她赶紧背过身去护住试管架,“小心小心!磷脂定量!二百多度呢!”
普罗指着施严试向耿可连控诉,“他觉得我是煞笔!”
耿可连愣了一下,“额……沙老师也说我是个煞笔。”
“他质疑我的能力!”
“额……沙老师觉得我毫无能力可言。”
施严试&普罗:“……”
气氛僵住了,施严试赶紧说句公道话,“二位都非常优秀——”
突然“啵儿”的一声,耿可连的一个试管塞弹了出来,施严试下意识徒手接住了,他的手心传来一阵“呲——”。
“啊啊啊!施老师,你的手熟了!”
施严试面无表情地给她盖了回去,“这是我们仅存的完整试管和试管塞组合。”
普罗只知道他还保留了一部分人类属性,但不确定有没有保留二级烫伤,“你你、、你没事吧?”
“等下,先别管那个,”施严试又重复了一遍,“二位都非常优秀。”
郝奇不放心地跟了出来,正听见施严试说这句话,他重重地点点头,“是的,二位的优秀程度远超我的很多博士——什么味儿这么香,哪个小子在实验室吃烤肉呢?”
耿可连:“额……”
施严试平静地对郝奇说:“这两个周你要按照我的要求自己洒扫庭除。”
“为什么啊?”
施严试把手心举起来给他看。
郝奇吓了一跳,直接握住他的手来看,“我的老天爷,怎么弄的啊?”
“因为我%@¥&&¥……”耿可连张口结舌,都不知道该怎么背这个锅。
郝奇一看她手上黑黢黢的试管,大概猜到怎么回事了,“磷脂定量?”
施严试叹了口气,“东西虽然不贵,但采购流程过于繁琐。”
“哎呀,有问题你就说嘛,我可以招一个科研助理!”
“我劝你省下钱买支好抗体。”
“那我劝你省下时间干正事。”
普罗弱弱地举起手,“提醒一下,是我,现在是我在搞采购,同时还负责动物房,那两台仪器的维护也归我。”
郝奇不太管课题组的日常事务,听后大吃一惊:“啊?这、、这这这,你们俩可真是咱们课题组的两条大动脉啊。那其他人呢?不能让他们分担一点儿吗?”
施严试叹了口气,“其他人不是不负责任,就是粗枝大叶,三天两头给我捅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