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等待萧恪回答的那几秒钟,刚刚聊起其他话题而不由走远的话剧社同学们,突然又蜂拥而来,将余笙和萧恪两个人圈了起来,再次开始叽叽喳喳个不停,其中不乏起哄嚷嚷着要在这样的美景之下多拍几张合影。
“哟——”
“社长和副社长在打情骂俏咯!”
“You jump,I jump!”
“要不要现在就来即兴表演一场——Action!”
……
“我无所谓啊……我即兴表演的能力,社长你可是最了解的。”
余笙指的是当时萧恪邀请自己即兴演出《无人生还》的其中一幕,并凭此得到了话剧社所有人的认可,而自此成为话剧社的当家女主及话剧社副社长这件事。
瞧她那副模样似乎已经迫不及待了,而萧恪却没有在起哄下有任何想要妥协的样子,反而在一片哄笑声中更加冷漠,但这一次大概是大家玩得太过放松,完全没有注意到萧恪情绪的微妙变化,甚至不像往常畏惧社长一般见好就收,倒是越来越放肆,差点连当事人之一余笙都要开口调节场面了。
“小家伙们——有没有好好享受出海啊!”
就在余笙摆摆手想要回应时,船舱里突然冒出来个人,穿了件白色的无袖背心,手臂的肌肉线条完全暴露在几双视线之下,皮肤晒成健康的小麦色,而下身则搭了件与背心字母印花同色的海蓝色短裤,踩着双人字拖极为简单休闲,但只要稍微懂些牌子的人打眼一看,就能发现他浑身上下没有一件四位数以下的配饰。
“船,船长!”
“船长你不用掌舵没关系吗!”
“很危险诶——”
“……”余笙嫌弃地扫视了一圈,撇撇嘴道,“要是他来开船,我们才危险了呢……”
话剧社的同学们疑惑的眼神纷纷投向了余笙:“诶!?小余笙你认得他吗?”
只是还不待余笙回应,另外的同学们就开始七嘴八舌给出了解释:“说认识也不奇怪啊,毕竟这艘船本来就是小余笙爸爸的朋友借给我们的嘛!”
“所以,这位就是所谓的朋友?但是看起来有点太年轻了吧……”
“仔细一瞧,这位先生还挺帅的!跟社长是两种不同的类型诶,好适合我们编排的下一部戏的男二!”
“只能是男二吗?我的魅力应该远远不止吧。”
说话间,男人已经走到了人群之中。甲板之上,萧恪仍然没什么表情地站在船头,甚至都没侧过身来,只是留给喧闹的人群一个漠不关心的背影。余笙在萧恪身旁反靠在围栏上,完全没有她可以插嘴的空隙,干脆自己喝着高脚杯中的荔枝汁,无奈地听着他们天马行空。而男人站在一众话剧社的高中生之间,热情地打着招呼,但注意力却完全在不远处的余笙身上,瞬时颇受欢迎地同她的朋友们玩成了一片。
“莫非你是小余笙的男朋友!”
人群之中,不知道谁来了这么一句,而男人又没有否认的意思,一时间将他们的思路调转了不可思议的方向。
“看起来像吗?”
起哄声还在继续,余笙眼看着男人丝毫没有要解释的意思,反而越说越起劲儿,扶额正打算开口,谁知身旁的萧恪不知又低沉了几度的气压,竟然转过身来用那双极具震慑力的双眸,死死盯着那个从船舱里走出来的男人,毫不客气地开了口:“懂礼貌的人应该要先做自我介绍吧?”
“……”
气氛瞬间凝滞,跨越噤了声的人群,两双明亮的眸子情绪不明地审视着对方,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冒出来一股莫名其妙的杀气。
余笙见状,刚想抬脚走到二人之间化解尴尬,却被萧恪先行扣住了手腕。只是当她下意识望向萧恪时,却没见他有任何对自己示意的眼神,仿佛他这样的动作并没有经过大脑的思考,更像是对私人所有的保护欲作祟。
在余笙失神的刹那,男人已经咧开了嘴角,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真是抱歉,见到你们太兴奋了,连这么基本的礼仪都忘了——大家好,我叫于歌,很高兴认识你们!”
“余歌?小余笙的亲戚吗?你哥哥?”
听到这样的猜测,萧恪才稍微松懈了些,余光落到自己扣住的手腕上,后知后觉地有些尴尬地收回了动作。
“我可没有这么丢人的哥哥……”回过神来的余笙已经走向了甲板中央的位置,同于歌对视了一眼,才扬了扬下巴介绍道,“这是他家的船——他从他爸爸那里听说我要带着一帮热血的话剧社高中生出海,就非要跑来凑热闹。”
“哦——原来是船老板家的儿子!”
“跟小余笙是青梅竹马吗?还真是门当户对!”
……
眼瞅着一帮人越猜越离谱,余笙摆了摆手,语气里毫不掩饰的嫌弃:“我们两家还没有到要商业联姻的地步哈,你们的想象力未免也太丰富了。”
“话剧社什么都能缺,就是不能没有想象力,不然我们拿什么搞创作!”
“你这是在侮辱我们的专业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