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誐摇摇晃晃地上了马车,心中虽然依旧郁闷,但经过这一场酒局,心情也稍微轻松了一些。他靠在车厢内,迷迷糊糊地想着:“琪琪格,你等着……”
马车缓缓驶向十阿哥府邸,夜色渐深,街道上行人稀少,只有马蹄声和车轮碾过青石板的声响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
胤誐的酒意渐渐上涌,脑海中不断回放着琪琪格那张带着讥讽笑意的脸,心中既有些不甘,又有些无奈。
“她凭什么这么嚣张?不就是仗着太后的宠爱吗?”胤誐低声嘟囔着,拳头不自觉地握紧。他决定,回府后一定要好好整治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福晋。
马车停在府门前,胤誐勉强撑起身子,摇摇晃晃地下了车。门房见状,连忙上前搀扶,“爷,您小心些。”
胤誐摆了摆手,推开他,“不用扶,爷没醉。”
他踉踉跄跄地走进府中,径直朝正院走去。正院的灯火还亮着,显然琪琪格还没休息。
大步走进正院,几个侍女见状赶忙要进去通秉,胤誐指挥几个太监拦住了她们。
“爷进自己府里的院子,还要谁同意不成?”
猛地推开正院的房门,屋内昏黄的烛光映照出一片温暖的色调。
琪琪格正站在桌前,手中握着一支毛笔,专注地抄写着《楞严经》。
她的侧脸在烛光下显得格外柔和,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鼻梁高挺,唇角微微抿起,带着几分专注与沉静。她的头发松松地挽在脑后,几缕碎发垂在耳畔,显得随意而自然。
胤誐站在门口,一时有些恍惚。他还未见过这样的琪琪格——不似昨夜大婚的浓妆,也没有白日里满脸画的青紫。
此刻的她看起来竟有几分温柔。烛光映在她的脸上,仿佛为她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让她整个人都显得温暖而宁静。
“她其实……也挺好看的。”胤誐心中忽然冒出这样一个念头,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琪琪格听到动静,抬起头来看向他,眉头微皱,“十阿哥,这么晚了,有事吗?”
她的声音依旧清冷,却少了几分白日的尖锐。
胤誐愣了一下,随即回过神来,心中那股莫名的柔软瞬间被她的冷淡打散。
他皱了皱眉,语气中带着几分醉意,“怎么,爷不能来你的房间?”
琪琪格放下手中的笔,淡淡地说道:“十阿哥要是没什么事的话,那就请回吧。姑娘我今日累了,没心思与你争执。”
胤誐被她的话噎住,心中那股刚刚升起的柔软瞬间被怒火取代。
他大步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琪琪格,你别以为有太后撑腰,就可以在爷面前耀武扬威。从今天起,府里的事你少插手。”
琪琪格闻言,挑了挑眉,缓缓站起身,与他对视。她的唇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神秘的笑意,“哦?十阿哥这是要夺我当家主母的权?”
胤誐被她笑得有些心虚,但依旧强撑着说道:“不是夺权,是让你安分些。爷可不想再闹出什么乱子,让皇阿玛和太后操心。”
琪琪格没有接话,只是轻轻一笑,语气中带着几分意味深长,“走着瞧吧。”
她的笑容让胤誐心中一阵不安,但他又说不出哪里不对。他咬了咬牙,低声说道:“琪琪格,你等着,爷迟早让你服服帖帖的……”
说完他径直走向书房,心中那股莫名的怒火和挫败感让他无法平静。
胤誐这一晚睡得格外沉。大婚当晚气得半夜没合眼,白日又早早起来进宫折腾了一整天,他早已疲惫不堪。再加上大婚三日不用进宫习课,他索性放任自己睡到日上三竿。
阳光透过窗棂洒进屋内,胤誐依旧躺在床上,睡得正香。忽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紧接着是张福小心翼翼的声音:“爷,您醒了吗?福晋求见。”
胤誐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听到“福晋”二字,顿时清醒了几分。他皱了皱眉,心中一阵冷笑:“怎么?知道怕了?爷一夺权就来服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