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南星有所反应,一道无与伦比的巨大如意从天而降,南星此刻身体已然油尽灯枯,自然无法强接。但那如意巨大无比,笼罩方圆之地令她避无可避。
眼看南星就要被打的粉身碎骨,只见一道白光刺的在场所有人都睁不开眼睛,光华散去之际,南星悠然的接住一柄玉如意,眉眼浅淡看着一众怒气冲冲的人。
“方海长老,不知您为何大张旗鼓前来大牢说我越狱?”
南星轻轻挥手,将玉如意完好无损的送回方海眼前,方海气的胡子都歪了,在他身后带领着数名执法弟子。伸手接过自己的如意,怒道:“你分明是越狱赶回,证据确凿还要抵赖吗?”
“方海长老率众前来大牢指摘弟子越狱,弟子无可辩驳,您若认为我有罪,自便吧。”
“你……”
方海气结,在他身后一名弟子上前一步,向着南星施了一礼道:“大师姐,你越狱一事证据确凿,不可再胡言乱语惹师父生气,加重罪孽便得不偿失了。”
正是方海的首座弟子辰砂,南星的目光在他身上一一掠过,最终微微笑了下:“证据何在?”
方海高声道:“且随老夫去大殿,芜荑手中的溯光镜定可让你心服口服!”
话音方落,一众执法弟子纷纷上前将南星围在中间,南星轻叹一声,道:“罢了,随你们前去便是,长老倒是不必这般兴师动众。”
方海挥手,一众人带着南星向望月宫走去,时间不到便来到了望月宫主殿。原本那是圣主的居所,平日里会在大殿处理谷中事务。但圣主闭关期间药谷诸事皆由芜荑执掌,除了无法裁决的大事才会四脉共同协商。
南星看着眼前不算华丽的大殿,不由想起不久之前才在这里领了任务离开药谷,如今还真有些沧海桑田之感。
大殿之中芜荑负手身后望着顶上匾额“妙手生花”出身,空青则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样子像是已经睡熟了。
听到身后动静,芜荑转身,看到方海带着南星到来,微微蹙眉,问道:“如今情势危急,并不适合处理南星一事,方海长老将她带来此地做什么?”
“哼!她越狱而回,被老夫抓在当场!”
“嗯?”芜荑眼眸一冷,看向南星,“可有此事?”
“弟子未曾离开牢房半步,不知方海长老为何要这般污蔑我。”
方海气的几乎要将手中的玉如意砸出去:“放屁!老夫亲眼看见你从外面回来,这才抓了个现形,你再诸多狡辩也无济于事,快些承认了免得老夫不讲情面!”
“辰砂,你说。”芜荑又将目光看向辰砂。
辰砂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弟子等跟随师父前去大牢,确实看见大师姐从外面进入。”
方海一指其他执法弟子,皆是纷纷证明南星确实从外面回来。眼看所有证据都指向南星,芜荑的目光再次回到南星身上,颇有些无奈的说道:“南星,一众弟子的供词你都听了,对于指控你越狱一事可承认?”
“弟子从未做过,不会承认。”南星坦然抬头与芜荑四目相对,“辰砂师弟乃是方海长老第一得意的弟子,自然向着他说话。而这些执法弟子也大多出自术宗,他们一家之言凭空指控,弟子不服。”
“你你你!”方海气得浑身发抖,苍老的面皮涨得通红,额角青筋暴起,像是随时要炸裂一般。他枯瘦的手指死死攥着断成两截的玉如意,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发出细微的“咔咔”声响。
“师父息怒!”辰砂连忙为师父顺气,可方海长老还是气的胸口剧烈起伏,像拉风箱一般发出“呼哧呼哧”的喘息声。
“方海师兄请息怒,眼下还有一个法子证明你们两者所说真假。”芜荑看着方海被气成这个样子,有些于心不忍的轻声安慰。
方海顺了一口气,这才道:“老夫也是这般意思,你清楚溯光镜一照便会真相大白,届时这个黄毛丫头数罪并罚定斩不饶!”
芜荑从袖中取出一枚小巧的镜子,指尖凝聚灵气在镜面上轻轻一划,顿时浮起一道光晕笼罩在南星身上。光晕中现出一道朦胧光影,赫然是南星的身影,不过她的身影盘膝坐在牢房内一动不动,不知过了多久之后才忽然睁开眼睛,身形倏然离开,再出现时便是接下方海长老的玉如意。
“放肆!”方海看着溯光镜上的画面,突然暴喝一声,声音近乎破音,震得大殿几乎晃动了一下。
“如何?方海长老?”南星微微一笑,“溯光镜已经还了弟子公道,只是弟子不知为何长老会出现在大牢之中指控我越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