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困意袭来，卫霖轻轻点头，忍不住微微合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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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个孩子都在这了。”穿着军装的男人说道，“维利托，你真能创造出传说中的人鱼吗？”

“当然，奥拉上将，您即将拥有的将是一整只海底军队。”维利托恭敬道，眼镜上的光一闪而过。

一来一往的声音吵醒了角落里的一个小孩。

卫霖睁开眼，正见两人交谈着。

百来个小孩正跟他绑在一起。

……

孩子们被编了号圈养在实验室里，每天都要按照序号一个个被带出去。

轮到卫霖时，他才惊恐地发现那群人在对孩子做什么。

起初只是身体检查，接着是各种药剂的注射，频繁的电击，还有无数道激光打在身上。

实验室里没有光，维利托声称这是为了提高他们的视觉敏感度，从而进化出人鱼的夜视能力。孩子们只能抱团依偎在一起，试图和黑暗抗争。

实验没有任何进展，身边的同伴一个个地病死。

维利托生气地把剩下的孩子分离开来，将鱼的基因导入病毒，再将病毒注射到孩子体内。

死的人更多了，活下来的也都不人不鬼，像恐怖片里长了鳞的怪物，丑陋至极。

只有卫霖还没有任何变异的迹象，好好地活了下来。

维利托看中了这个孩子，他做了一个疯狂的决定。

把他的腿砍下来，缝合上基因编译培养的鱼尾。至少可以先跟奥拉上将交差。

至于之后这个孩子会不会死，那又跟有什么关系，反正人鱼他已经创造出来了。

卫霖眼睁睁看着那群人拦腰斩断这具身体，将一个截然不同的身躯缝合上去。想象中的痛没有袭来，这好像不是他的身体。

卫霖暗自庆幸，幸好这不是他的经历。太惨了。

把卫霖送去交差的几天后，奥拉上将忽然找了回来。

维利托以为是人鱼死了，奥拉上将来找他算账。然而没想到，奥拉上将兴奋地问他能不能继续改造人鱼，让它成为更强大的武器。

奇迹发生了，卫霖没有死，他好好地和鱼的尾巴兼容在一起活了下来。

维利托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于是人鱼迎来了更为黑暗的地狱。

“编号073，从今以后你就叫塔厄斯了，记住你的名字。”

卫霖愣了愣，原来这是塔厄斯的经历吗？

如果没记错的话，塔厄斯现在才五岁。

无数只刀刃从四面八方毫不留情地扎过来；

“刀枪不入吗？真是强大的物种啊。”

更多的药剂注射进身体；

“啊，纯洁的白色，这是我亲手打造的最神圣的生物。”

以及，昏迷状态下被无情斩落首级的父母；

“天哪，瞧瞧，人鱼也是会流泪的，人类的劣根性还残存在他身上。好在那两个下等人已经死了，从此以后，这条人鱼将不会再有任何弱点。”

卫霖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恨意从心底涌现出来，眼角的热流不断流淌，随之流逝的，是一个孩子纯真的心。

维利托根本不知道他究竟创造出了什么可怕的怪物，只是一味地沾沾自喜。

直到人鱼凶悍地杀死了每个近身的研究员，维利托才发现不对。

他们想取出人鱼的基因批量培养却无法近身，于是只能在囚禁他的实验室里投放催情剂，把少女和雌性一批一批地送进去，妄图通过□□让人鱼留下后代。

那些人和生物人鱼一个都没有动。

只是在某个平静的夜晚，他终于抓住机会敲碎了前来探查的研究员的脑壳。

一夜之间，他屠了所有研究员，把维利托片成肉片，食肉啖血，整个研究所化为一座真正的炼狱，流血千里，横尸遍地。

奥拉闻讯赶来。

最终，人鱼还是没能耗过无数士兵的车轮战。

人类终于害怕了，他们对着人鱼的太阳穴射了一枪，扔进罕无人至的北极之地，结束了他虚妄、可笑而又饱含痛苦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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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霖半梦半醒间睁了睁眼，抚弄塔厄斯紧闭的眉眼。

他曾经也是个人类吗？

卫霖一路向下，将手落在塔厄斯的腰线上，腰部和尾巴的过渡之处凹凸不平，他轻轻摩挲着，细嫩的皮肤在手下战栗。

“别怕，有我。”卫霖神志不清地嘟囔了一声。

搂住塔厄斯的腰，埋进他的肩颈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