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听说了吗,这次招生大比,镜水峰的代表是谢师兄!”
“那个二十多岁就突破至结丹境界的掌门之子?这也太夸张了,有的人到死都突破不了筑基,但他修炼却跟喝水似的简单。”
“你懂什么,谢师兄本来就天赋异禀,近十年来更是整日闭关修炼几乎从不见人。这还是他第一次对赤渊宗以外的人露面。想向他求教的修士更是数不胜数。”
“难怪近几年报名赤渊宗的人变得越来越多,连带着通过考核的门槛都变高了。”
晏徊远并未行路匆匆,而是一路放缓脚步去听其他修士的谈话。
他并不了解赤渊宗,之所以参加赤渊宗的招生,只是因为自己养伤修炼的地方与赤渊宗最为相近。
十年前那人险些把他置于死地,幸得先前骗了他一顿饭的老者赠了他一枚玉佩,那时他的血恰好滴在玉佩之上,把他拉进了玉佩里救了他一命。
玉佩里的灵魂自称是上古神魂,帮他疗伤后还指导他选了一处远离死人崖且灵气富裕的地方开始修炼。
现在伤已好全,也是时候拜入宗门了。待拥有足够的实力,他再去寻十年前那人报仇雪恨。
“这位道友,不知该怎么称呼?”前面一直在说话的人忽然注意到这个一直沉默不语的人,搭了下晏徊远的肩,笑道:“我叫范子舟,怀州人士。”
晏徊远看了眼对方搭自己肩的手,开口道:“晏徊远,柳城人士。”
“你也是为谢师兄而来的吗?”范子舟丝毫没有察觉到晏徊远的疏离,熟络道。
“不是。”
“这样吗,那就太好了,又少了一个竞争者。我就是为谢师兄而来,若能被他看中入了镜水峰,向他取经,那以后修炼还不是一日千里!”范子舟激动道,已经开始想象以后的生活。
晏徊远没说话。
修仙之人最重要的便是领悟心道,不同的人心道不一样,修炼的方法也有区别,因此修炼之事还是要看自己领悟。
“晏道友你可是剑修?”范子舟看了一眼他腰间的剑。
通体雪白发亮,龙纹雕镂,玉饰堆砌,表面银光流泻,定是一把绝世好剑。
晏徊远按了一下剑柄,点头应道:“是。”
“剑修好啊,百器之王,不知道友你现在是什么境界?赤渊宗招生大比的最后一关是擂台赛,进入擂台赛的修士无论输赢都可以留在赤渊宗,算是一种对新生的实力摸底。我已经是筑基初期了,今年擂台赛的魁首非我莫属。”范子舟得意洋洋道。
晏徊远见他这般,便没有回答他前面的问题,附和道:“希望范兄能够得偿所愿。”
范子舟见他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只当晏徊远是听见自己练气八层而自愧不如了,便善解人意地没再追问,很受用地扬了扬头,收下他的祝福。
赤渊宗的招生试炼主要分为两层。
一层试炼是宗门对所有新人进行灵根测试和天赋测试,灵根等级和天赋登记达到标准的进入下一层试炼;
二层试炼是根据一层试炼的天赋测试结果将新人分配到各峰进行专项测试,并判定是被分为内门弟子、外门弟子还是淘汰出局。
在所有考核试炼结束以后则会召集所有通过考核的弟子进行自愿性的擂台比试,胜者可以获得六品丹药和一个向长老索要承诺的机会。
晏徊远倒不是很在意擂台赛的输赢,无论是丹药还是长老的承诺对他而言都没什么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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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试炼场
春风猎猎,湛空如洗,灵幡在空中挥舞,阻挡下外部的气流,耀阳之下,投射出的光影经灵幡折映,天光皎洁,庄严神圣。
八座高台分别伫立在试炼场的八个方向,里面坐着的便是八座主峰的长老及随侍。
镜水峰代表的高台内,一人身着黑色绣金华服,腰佩玉带,身姿挺拔仿若苍松。乌黑长发如瀑直下,却有七分刘海被碎金发饰勾连着向身后蜿蜒,随着编发一齐融合在长发中,烨烨生辉。
谢鱼飞阖眼打坐着,面庞轮廓分明,鼻梁高挺,嘴唇轻薄,在黑衣的映衬下更显得深邃迷人,流露出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与疏离。
“大师兄,一层试炼要开始了。”随行的内门弟子微微脸红,低声提醒道。
谢鱼飞缓缓睁开眼,对她略一点头:“多谢师妹。”
他这才从高台上的宝塔内出来,站在台上向下观察这一届的新生。
试炼果然已经开始,几位结丹境界的老师站在试炼场中央为场内的阵法注入灵力,维持阵法的运转,新生则一个个走进阵法内检测灵根的品质。
灵根达到中品的都可以留下来继续试炼,而在中品以下者则直接淘汰,不少人都心灰意冷地离开了试炼场。
“原本我还担心你会不会紧张,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谢临渊的声音忽然在身后响起。
谢鱼飞转头看了一下,向身边退了一步给他让出一方位置,恭敬地唤了一声:“父亲。”
谢临渊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
下面很快便有人注意到镜水峰台上的人。
“那是掌门吗?他怎么在镜水峰的台子上面?”
“天哪,掌门旁边的人应该就是谢师兄吧!他平时很少露面的,没想到本人竟然那么好看!”
“这才是我想象中的仙人的样子,我不去烈阳峰了,我要去镜水峰!”
台下人头攒动,纷纷向镜水峰的台子投来惊奇的目光。
谢鱼飞蹙了下眉,挥手间给镜水峰的台子前加了一层低阶迷障,至少可使筑基以下的修士见不到镜水峰高台内的情景。
抬头的人果然变少了,只有零星一些人还在打量着他和谢临渊。
谢鱼飞一一记下这些人的面庞。
他还记得自己答应过师尊什么,镜水峰要选拔人才,必然要从这些有天赋的人里面挑选一二。
晏徊远也注意到周围人的动静,那传闻中的谢师兄如此厉害,倒也让他有些好奇那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于是顺着众人刚才的目光看向高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