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咬的地方里的神经跳动了一下,郑棋珩几乎感觉到了痛楚,但是仔细一感受,他没事,什么感觉都没有,像是被人轻轻地抚摸了一下。
放下心来,他不再关注鱼群,而是看向了其他地方,守卫的身影远远地还在前进,游得真慢,是因为是植物的关系吗?
看着他们消失在那个方向,渐渐看不到,他转移视线,看向其他地方。
余光里能看到的只是一片血色,就算直视着仔细看也需要很好的视力才能看清。
看了一会,得出一个结论,血河里的生物都很凶残,就算只是装着血河水的池塘里的生物也一样凶残。
里面的植物吃鱼,鱼吃石头,而石头是外面掉进来的。
那两个守卫又慢悠悠地游出来了,郑棋珩看着他们的步伐,恨不得手动为他们加快,难怪每次都要半刻钟,这路上花费的时间就差不多了。
等他们离水,常随安才带着郑棋珩往那个方向前去,里面是一个窄窄的缝隙,正面看只有一条缝,可是侧面确是一个大大的洞口,进到里面像是进到地下河道一样,一股凉意穿透而来。
河道里面黑暗到了极致,伸手不见五指,郑棋珩抓着前辈的胳膊,不明白他路都看不见是怎么领路的,不过既然能用身上这个丑玩意,或许是因为他们年轻的时候来过所以知道吧。
在常随安的带领下,前面很快出现了光亮。
【别说话,也别动,就像我们刚刚下来那样,明白吗?】常随安通过神识交代郑棋珩。
郑棋珩在后面连连点头,又想起前辈应该看不到,就也以神识回应。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一阵激烈的水流冲击着他们,如同石块的两人瞬间被水流裹挟着越过了前方散发着红橙光芒的花田。
是的,花田。
郑棋珩看着脚下的花田,心里不住犯怵,这似乎就是血河花族的本体,血红的褶皱状花朵,黑色纤长根茎。
这么密密麻麻的一大片,如果全都醒了,感觉铁定要完蛋啊。
但是他现在也不敢动弹,眼睛涣散着,不敢细看,就怕自己的目光会把地下的东西唤醒。
好不容易过了那片骇人的花海,水流还在裹挟着他们不断前进,路上路过了好多洞穴,其中的一个似乎有熟悉的气息停留过,但想起常随安的话,郑棋珩也不敢动弹。
只能焦急地在神识中询问:【前辈,我们什么时候能动啊?】
【前辈,我好像感受到我朋友的气息了。】
【要错过了,我们还不能动吗?】
【再接着飘下去我们会不会被弄到血河里面去啊!】
【前辈!!!】
身后传来一阵推力,郑棋珩感觉自己的肩膀都碰到岩石了。水道一下收窄许多,流速也陡然增快,郑棋珩感受着突如其来的增速,心里七上八下的。
常随安安抚道:【别动,马上就到终点了。】
果然,水流的速度越来越快,奔腾的声音如同响雷一般,最窄处甚至还没有腰粗,郑棋珩的腿陷进去一般就动不了了,身后不断地有水流打在身上,尽管冲击力被身上的衣服吸收大半,还是有些痛。
常随安将郑棋珩从洞口拔出来,水流奔腾的力道让两人只能扳着崖壁慢慢往前爬,距离郑棋珩发现气息的地方还有很长一段距离。
这强劲的冲击力让郑棋珩感觉自己好像回到了炼气期,那时流行瀑布锻打身体,于是他也跟风了一段时间,花了一年的时间才让他自己能够在瀑布下挥剑。
【小心一点,不要被卷进水脉了。水下生物都很敏感,一旦水脉中有动静,就会醒过来。】
【是。】郑棋珩看着眼前这个坚定的身影,如果没有前辈,他一个人肯定会在这里完蛋,太感谢了,等他回去就把师父收藏的那个材料偷来送给常前辈,反正师父拿着也没用,他拿着也是天天用来馋常前辈。
一个冰灵根天天拿根木头来有什么用?不如借给徒弟还个人情,皆大欢喜。
越想越觉得合理,郑棋珩不禁拍了一下前方的长辈,被打回来后又继续奋力向前攀爬。
爬到郑棋珩感觉自己骨头都酸了,周围的水流压力才减小不少,能够正常游泳了。
两人沿着水脉的方向前进,顺着水脉来到一片到处都是窟窿的地方,四通八达的,一看就知道里面的道路很复杂。
郑棋珩靠近其中一个洞窟,从黑色的石块上刮下来一点亮晶晶的东西,凑近仔细观察,确定这就是疾宁的鳞粉。
【前辈,他应该就在这些洞窟里面。】
常随安看着那漆黑幽深的洞窟,说道:【那就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