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后。
慕回在黎安开了间医馆,岁晚和裴叙过去帮了他两月后便想找个风水宝地自己开间酒肆。
因为租金问题,岁晚选在了较为偏僻的巷子中,从集市也要七拐八拐才能找到店铺所在。
本来甚是忧愁的岁晚,只是因为裴叙的一句“酒香不怕巷子深”而打了鸡血,结果一月怒赚三百灵石,老实了。
后来也因为这个,岁晚气得和裴叙三天没说话。
至于云初,他一月之前便去了金陵,除了偶尔回来几天,其他的鲜少看见他的身影。
至于去金陵做什么,他们也无从得知。
……
黎安集市。
“天机不可泄露,只等一个有缘人。”
那似乎是个少年,仔细看时却又觉得像个英气的女子,眉峰刻意画的突出,却压不住那水润无辜的眼睛,鼻子挺而翘,面颊却白皙中透着粉,束冠而坐,脚边的牌子上面写着“无量大师亲传弟子,三天改运,七天发财”的大字,字却秀气,是标准的簪花小楷。
岁晚喊得有些乏力,一天了,生意都还未开张。
“多少钱一卦?”
岁晚以为又是来捣乱的,毕竟今日她已经遇见了许多这种人,明明夸得天花乱坠,却说她是哄骗他的,改口说他命里带灾,需要消除业障,又说她是个骗子不可信。
“三万灵石,不退不换。”
那声音清润而又磁性,岁晚总觉得在哪听过,可她现在兴致不高,故意拿的高价来搪塞。
“好。”
说着,她的脚边便出现了一个袋子,岁晚一下子便来了精神,眼睛冒着光去翻袋子的银钱,正欣喜之际,目光落到面前的人身上,扬在嘴角的笑一下子便又收了回来。
“裴叙?!”
他一身玄色袍衫,袖子收得很窄,腰间是同色系的束带,上面挂有一白玉佩,脸部线条分明,鼻梁挺拔,薄唇含笑,黑发被金色的冠束着,马尾垂至腰间,红色的发带在发间时隐时现,整个人活脱脱是不羁的少年郎,耀眼得不像话。
他半弯着腰低眸看她,嘴角噙着笑,“想算算姻缘。”
岁晚看了一瞬便将目光移开,从上次见到他到如今已过了三日,在这期间也不知道他去哪了,一想到这岁晚的心里就不那么好受。
她将钱袋塞进他的怀里,拿起脚边的牌子绕过他向前走。
“岁晚。”
裴叙拉过她的手腕,喊她。
岁晚回头,用手指了指他,“别喊我名字,没大没小。”
裴叙一只手轻而易举地抽过她拿在手里的牌子,放在面前看了看,发出一声笑后将其放在身侧。
岁晚准确捕捉,“你笑什么?”
裴叙侧头看她,“字挺好看。”
“那是。”岁晚的步子迈地轻快了许多。
“怎么做这个了?”
“赚钱啊。”
“赚到了吗?”
“……”
岁晚的步子突然更快。
裴叙觉得有趣,“我能帮你赚钱。”
岁晚当然不信,上下打量了他,“你?”
“不信?”
岁晚撇着嘴摇头。
“若我今日能赚许多灵石,你答应我一个愿望可好?”
岁晚微微蹙眉,还不知道自己掉进了坑里,“你要是没完成,就得答应我一个愿望。”
“好,成交。”
只见裴叙在路边坐了下来,还用法术变了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以及一个铜锣,他坐在椅子上,将铜锣递到岁晚手中,“帮个忙。”
岁晚:“……?”
*
“来啊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桃花钱财运势皆可算啊,无量大师亲传弟子,三天改运,七天发财啊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裴叙看她,“你不是无量大师的亲传弟子吗?”
“……现在你是了。”
岁晚卖劲地敲着铜锣在大街上吆喝,眼见着人群被吸引过来,她惊喜地摊出手对着裴叙,“无量大师亲传弟子,不准包退。”
“多少钱一卦?”
“五十灵石……”岁晚伸了伸手。
“太贵了吧。”
“五十灵石是昨天的价格,今天半价,二十灵石即可。”岁晚审时度势紧急改了话语。
“好!给我来一卦!”
“……”
渐渐地手边的灵石越来越多,太阳也慢慢地藏进山下。
岁晚将灵石收进了乾坤袋,拿手拍了拍。
裴叙见状只勾了勾嘴角,“如何?”
岁晚挑了挑眉,不认账,“来的都是女子,你那是出卖色相,不算数的。”
来的那些女子的眼神都能把他拆之如腹,恨不得将他身上的衣服扒个精光再去哄抢,可他却像个没事人一样该怎么算还是怎么算。
没听到身旁的人反驳,反而听到了一声叹息。
见此,岁晚也觉得自己有些无理了,看着他说道:“那你说,什么愿望?只要是我能接受的,都可以帮你实现。”
裴叙弯了弯唇,只说道:“先回家。”
岁晚:“?”
*
酒肆的后院就是一个小院子,自从慕回的医馆稳定下来了之后,裴叙便从医馆搬到了这里帮她经营酒肆。
裴叙在的好处便是,他可以做饭,做各种各样岁晚能说出名的饭菜。
本以为他会直接提要求,没想到回到家后他却进了厨房忙活。
看着他忙活的背影,岁晚鬼使神差地凑了上去,探出头问他,“要不要我帮忙?”
裴叙看着自己的身边突然冒出来一颗头,他笑了笑,“想喝粥吗?”
“想,想喝莲子糖羹。”
裴叙点了点头,“可以帮我洗一下莲子。”
岁晚立刻照做。
本就不是多难的活,她洗好后站在他面前,“还有吗?”
裴叙看着她,“想学做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