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第一反应是华殊卿这么做华云卿真的同意吗，后来才发现，华殊卿只是当了一回华云卿的嘴替。

华云卿早就想离开华家了，一直没敢也放不下而已。

但江羽通过这件事，开始怀疑殷冉。

殷冉和华殊卿都这么无条件地偏爱着华云卿，很奇怪。华殊卿尚可解释，毕竟她是华云卿的孪生姐姐。殷冉就不对劲了，单纯因为他喜欢华殊卿，就能对华云卿这么好？怎么之前殷冉对于和华云卿联姻如此抗拒呢？

差点忘了，殷冉受伤后性情大变。

想到这里，江羽有了一个猜想：殷冉会不会也是穿书进来的？穿书的节点，或许就是殷冉受伤。

没准是的，那就是他穿书前太喜欢华云卿这个角色了，但…

为什么殷冉和华殊卿反倒成了一对？替身文学不这么玩吧？虽然殷冉之前不太喜欢联姻这个主意，但联姻一直没取消啊！也是最近才因为殷冉喜欢华殊卿，才把联姻对象由华云卿改成了华殊卿啊！可是华殊卿在前几章里连个影子都没出现…

或许是这人非常喜欢华云卿，但华云卿非常不喜欢他，他才找了华殊卿？

这也不对啊。华殊卿只是和华云卿长得一样而已，性格可是很不一样呢。

但现在殷冉对华云卿，更像是哥哥对妹妹。他们俩比殷冉和殷若辰都更像兄妹一点…一点也不像情侣，也不像单相思。

想了想，江羽决定用最经典的测试方式：她找来殷若辰，拿出了“奇变偶不变”的上联。

殷若辰当然想不到答案，江羽趁机让她回去考考她哥哥。保险起见，她都没有把答案告诉殷若辰。

结果几天后殷若辰回来的时候拿出了好几张写满字的纸，让江羽看看里面有没有正确答案。江羽看到纸的厚度真的眼前一黑，等紧张地看了殷冉写的每一个答案之后一边想吐槽一边笑：也辛苦殷冉写了那么多篇了，但就是没写出“符号看象限”。这几百个答案或雅或俗，几乎把各种对联风格都试了一遍。江羽感慨殷冉奇怪的胜负欲，得知殷冉没写对，殷若辰在一旁欢呼雀跃。

原来殷若辰知道这个对联很难之后，把上联带回去，就和殷冉约定：如果殷冉写不出正确的下联，就要给殷若辰买糖；至于如果写出来了——写出来就写出来了。殷冉心想怎么也不能输啊，有空就绞尽脑汁想下联，甚至还让华殊卿帮忙想。那一阵华云卿还没醒，华殊卿正需要东西转移注意力，也就和殷冉一起想，两个人一起编了估计几百个可能的下联，当时华殊卿和殷冉都认为这几百个里面肯定有一个对的，只可惜——没一个对的。

江羽听殷若辰绘声绘色地讲完殷冉如何辛苦编下联还偷偷求助华殊卿，都没写对，一边笑，一边确定了：殷冉和华殊卿都不是穿书进来的。

但这也更奇怪了。

殷若辰没有江羽这么多想法。殷冉认输并乖乖买了糖之后，她还开心地分给江羽好多。对殷若辰来说，没有什么比能和哥哥和睦相处更让她开心的了。她发现哥哥性格变了之后，一开始还是不敢接近他。毕竟从小殷冉对她很是冷淡，几乎当她不存在，确实不和她吵架打架，但也如同陌生人。殷若辰也懂事，知道哥哥天生性格如此，但看到江羽被两个哥哥宠爱，还是觉得很伤心。但当时伤心又如何，她甚至见不到殷冉几面，不管父母怎样劝说，殷冉似乎都没把她当作自己的妹妹。殷若辰虽然有这个哥哥，却一直过的像个独生女，甚至一开始江羽确实是这么认为的，后来才惊讶地问：原来你还有个哥哥？

当时殷若辰黯然说，是啊，我有个哥哥，是亲哥哥。小时候，殷若辰只希望哥哥能和别人家的哥哥一样。她希望他们能吵吵打打，能一起说笑玩闹，甚至只希望能找到证据证明殷冉是关心她这个妹妹的。但连找这一点证据都像大海捞针，她小时候殷冉给她买过一个拨浪鼓，长大后买过几本书，仅此而已。殷若辰于是安慰自己：他还是惦记着我的，虽然据说这都是父母提醒着他才买的，虽然我并不喜欢，但好歹他也没有彻底不理我…就这么安慰着自己，殷若辰看着殷冉那与自己七分像的容貌，还是感觉很落寞。小时候和别的玩伴聊起来，别的小孩子或是吐槽抱怨兄弟姐妹，或是分享和兄弟姐妹之间的趣事，只有殷若辰，想加入他们的聊天，却怎么也想不到她和殷冉又什么可以分享的经历。

但殷冉受伤后性格变了。一开始，殷若辰只是感觉到殷冉没那么排斥她了。尽管殷冉还是和她并不亲近，但一切都变得比之前好很多。她在殷冉面前时，不再感觉自己是个陌生人了，也不会像之前一样气氛尴尬；殷冉也很自然的有了作为兄长的样子。她也渐渐敢和殷冉撒娇，敢求着殷冉带她出去玩。殷冉也会答应。虽然殷冉和她至今都不像江羽和江翼江翎那样亲密，但殷若辰也十分知足了。这次看着殷冉费尽心思编出来的几大页下联，殷若辰很是珍惜。甚至这次殷冉给她买的糖她都没舍得吃完，连着那几页纸一起藏到了一个小盒子里。

殷若辰害怕有一天哥哥又会变回原来的样子。于是她决定把这些留下来，万一哪天殷冉变回去了，她看到这些就会知道，殷冉也是疼爱关注过她的。

“你说我哥哥竟然真给我买糖了，我其实是逗他玩的…”

“你哥哥之前真的那么吓人吗？”江羽说。

“和现在简直是两个人呢。”殷若辰说，“哎，你说，看来云卿姐之前并不喜欢我哥啊。不知不觉嫂子也换人了，哈哈哈，不过殊卿姐对我也不错。我哥到底怎么分清她俩的，好神奇啊，他从来没认错过。”

江羽找到了新的突破口：看看殷冉前后的性格变化。

不过现在事情的发展似乎在偏离原来追踪谋害江家的人的路线，那些事情变得次要了，因为现在是一团糟…

“我记得之前…”

之前，华云卿和殷冉是很有共同语言的。除了没感情，很聊得来。

那在所有这一切发生之前，他们都是怎样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