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徽姩道:“父亲,女儿有一法子,可将素光寺金银平安运出。”
......
夜凉如水,乌云蔽月,承晚今一袭白衣立于深色门楣前,格外显眼。
承晚今道:“溯理,早。”,说着便直接进了屋,嘱咐道,“代贺,你先下去。”
“是,殿下。”,代贺拱手离开前撇了屋内的殷思一眼,稍有些许异样。
殷思道:“颖王殿下糊涂了,竟连白天黑夜都不分。”
承晚今道:“这天色,看不见摸不着的,确实难分。你此时竟还闲在家里,你心里,不觉得着急吗?”
殷思道:“你来做什么?”
“我来帮你,救展颜辰。”,言语间掺杂不明所以的笑。
殷思听见承晚今直指巫辰真实身份,震惊不已,正写字的左手稍稍一顿,“......”
承晚今道:“看不到你的表情,有点可惜。溯理,你还真是专情,这么多年了,竟还在惦记着她。”
见殷思未回应,承晚今仍自顾自说着不合时宜的话:“唉,真是生分了,多年前在殿前司时,你不是还很爱说话吗?逢人便打听展氏小姐。怎么到了如今,好半天一个字也说不出了。”
殷思冷言道:“承晚今,我没心情和你开玩笑。”
承晚今不紧不慢道:“你已有法子救她出来了?刑部的手段,若是再拖下去,她即使活着出来,也要落个残疾了。或是她撑不住,认下罪来,到了皇后那儿......”
“你什么意思?”
承晚今道:“你变化可真大,从前不是脾气很好的,或是说你仍不信我?”
“......”,两人沉默片刻,承晚今轻轻摸到一旁的座椅坐下,淡淡道:“展颜辰不能死,只有她能医好我的眼睛。”
殷思问道:“你的眼睛,展家毒伤的?”
承晚今道:“嗯,你可要和她搞好关系,来日请她帮我治眼睛,我指着你呢,溯理。”
殷思无奈,巫辰竟从未与自己提过此事,轻叹道:“......宗正寺和素光寺,都有问题,再寻得刑部破绽,可以救她。”
承晚今道:“嗯,听着像那么回事儿。所以昨夜容安山的异象,你做的?”
“......”,殷思唯有回应,当做默认。
承晚今轻笑道:“殷公子可真有闲情雅致,居然给一个死到临头的人,看星星。”
“颖王殿下,你可以走了。”
承晚今道:“不可,我的事还未办成,你借我点钱。”
殷思却直接问出具体的数字:“五百万两?”
“嗯?你怎么知道的。”,承晚今头偏一侧,觉得有趣。
殷思道:“东方羽灵才管我要了五百万两。”
“那看来殷公子有钱,已是人尽皆知的。”
殷思蹙眉,道:“都合计着直接去拿钱砸刑部尚书?你们两个明显成这样,不要害死她了。”
承晚今道:“我可不像你一样,畏手畏脚,只在家里想办法。”
“你走开,不会说话你就不要说。”,殷思说着走向承晚今,正欲将他拉起来推出门去。
承晚今躲开殷思的手:“诶......别动手,我身子差,你莫要伤着我了。”
殷思见状不再碰他,“初鸣,过来扶颖王殿下出门。”
“真想救人,不如直接偷了闵国侯的兵符,杀到刑部?”,承晚今却也不急,仍不紧不慢得说着。
殷思道:“我疯了吗?偷兵符带私兵,与谋反有什么分别?”
承晚今轻笑,“殷思,我是不是压错筹码了?展颜辰对你来说,好像也没那么重要。比起你最爱的殷家,更像是,多添了一份烦忧。”
初鸣走至承晚今身旁,欲将他扶起:“颖王殿下这边请......”
承晚今却一反常态,语气强硬道:“插什么嘴,本王话还未说完。”
———“是......”
“殷思,我只好心提醒你,巫辰、或是展颜辰都是难以控制的人,莫要因强行留她在身边,搅乱了其他高位者的局;改日她成了弃子,只会引火烧身。皇后要她的命,你不给,只好先要你的命,因展颜辰而死的人,已经够多了。”
殷思问道:“什么是因她而死?你将话说清楚。”
承晚今道:“你不帮我,所以我不想告诉你。”
“......承晚今,钱我会给你。”
承晚今一字一句道:“本王不是指这个,我要献都,还有大苍。”
......
车舆晃荡,随轮轴颠簸起伏,巫辰再次醒来时,已然不在狱中。
待清醒意识后,发现自己正于一车厢角落处,整个车厢空间不小,身体所靠之处的表面凹凸不平,散发出木质腐败的气味,缝隙之中透进微弱日光,竟是出了诏狱。
眼睛适应光线后,迎面而来一张可怖的脸,嘴角似笑非笑地撇着,透着狡黠与猥琐,乱发如蓬草覆面,几缕油腻发丝贴在额前,看出穿着应是囚犯,巫辰未反应过来时,那人便直接抓起她的手,正要递到干裂嘴唇旁。
砰—————
那囚犯被一股力量甩出老远,撞上另一侧车厢,车身剧烈晃动,别处也传来稀稀疏疏的声响,应是有多名囚犯同在。
“老东西,真该死!打死你!打死你......”,又是那曾多次与巫辰搭话的老者,正在一旁用脚踢着那试图对巫辰不轨的囚犯,沉重的镣铐互相碰撞,发出沉闷响声。
哐当——哐当————
巫辰不明所以得看着眼前的一切,身旁的中年女人抬手将巫辰额角乱发理好,似是心疼道:“小姑娘,遇到坏人,你要躲啊......”
......
巫辰一般不躲,直接杀了,最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