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这个速度,怕是能遁地遁到天荒地老。
三人十分默契地陷入沉默,空气尴尬异常。
等牧柳气息稍稍平复,程思齐又问道:
“现在呢,三师兄?”
“什么都没了,诸位还是走下山吧。”
牧柳翻开乾坤袋往外倒,袋子里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凤来仪不信邪,夺过乾坤袋翻找半天,果真是一无所获。
“切。要你这东西何用。”凤来仪嫌弃地掷了回去。
牧柳赶忙伸手小心翼翼地接住,嘟囔道:
“你轻点行不。这花了我十两银子呢!”
凤来仪翻了个白眼。
三清山高耸入云,足有千丈之高,走下山是不可能了。
如今没有隐身水和遁地阵的加持,他们恐怕回不去逍遥宗了。
在骑虎难下的时刻,凤来仪两指一并,口中默念口诀。
他腰间的软剑蓦地发出嗡鸣。
这把剑大师兄八百年都没用过,从来都是当作他束腰的装饰。
程思齐这才看清,那把软剑剑身通体素白,内里红得明艳似火,整体就像灵动的飘带,轻盈且薄,散发着清冷的光泽。
它听到主人召唤,似乎十分激动,迅速腾空而起。
但下一刻,软剑便朝着程思齐疾驰过去!
程思齐瞳孔骤缩,刚要错身避开,软剑却绕着他周身转了一圈。
是他的错觉么?
大师兄的软剑好像……很喜欢他。
“回来。惯的你。”
凤来仪瞥了一眼,软剑依依不舍地飞了回去。下一刻,剑身扩瞬间大几十倍,上面足可站立两人。
叶流光、牧柳齐声惊叹:“哇——”
凤来仪对这般反应向来受用,随意展开折扇,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得意笑容。
牧柳认得此剑,附到程思齐耳边说道:
“咱大师兄手里的扇子叫快哉风,剑叫浩然气。大师兄从苏州拿五十万灵石和白花花的银子砸出来的,听说都有器灵,可厉害了。”
程思齐倒没什么反应,反正也不是他的:“哦。”
忽然,凤来仪美目流转,瞥见某个人时,不禁轻笑一声。
程思齐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进入了某人温暖的怀里,又不知何时踩上了那把软剑。
“……”他错愕抬眸,正巧对上那人弯弯的眉眼。
许久凤来仪都没有下一步打算,牧柳眨了眨眼:
“所以,我们两个呢?”
凤来仪也眨眨眼,一脸无辜:“你们俩没剑?”
“有啊,可是——”
凤来仪摸摸下颌:“可是一把剑可只能载两人。我怕有人话太密了多事。四师弟不会没事,可你不是会御剑么?”
偷懒没偷成的牧柳不住一噎:
大师兄公报私仇!!
说完,凤来仪对着牧柳挑挑眉,一副之前的大仇得报的表情,轻描淡写道:“走了。”
牧柳气得跳脚,追上前去:“不是,我也没你御剑好啊,我也不太会载人啊,你就不能挤一挤吗?”
而且小师弟明明也有剑啊!!
怎么还搞区别对待啊?
两人瞬间御剑而起,如流星般飞入云端。
牧柳彻底急了,跳着脚大骂:“凤来仪你大爷的!我们四个人就你一个筑基期,你个见色忘义的家伙,居然只——”
见色、忘义。
话说那个“色”,指的是……他吗?
意识到好像是的,程思齐沉默了下。
算了,
不想这个。
也不知道牧柳在后边骂了什么。
程思齐觉得,大抵应该是不太能入耳。
凤来仪屏气敛息,全神贯注地在前面控制长剑,身长如玉,发带在风中猎猎翻飞,好像天仙一般。
“要是害怕便抓住我的腰。我御剑也并不熟练,待会遇到逆流可能不平稳。”
凤来仪的声音清晰传入程思齐耳中。
程思齐依言,轻轻牵住他的腰间绸带一角。
凤来仪稍稍侧目,说道:“抓着这里,是准备待会也把我也带下去?揽着我腰。”
“哦……”
程思齐有些不习惯地扶住他的腰,莫名有些不自在。
远处流云入岫、重峦叠嶂,桃花灼灼千里的好风景,他都没太看进去。
“你是小猫爪子么,这么轻?你真希望掉下去呢?”
凤来仪正说着,右手便覆住了他腰上那只手。
他稍稍一使劲,让程思齐按得更实些。
大师兄的手还是跟以前一样凉,可奇怪的是,今日却汗涔涔的。
程思齐不解地问道:“大师兄,你是想把汗抹我手背上吗?”
凤来仪立即撤下手,心里暗骂:
真是个不解风情的大木头,怕不是对感情过敏!
“那三师兄、四师兄他们怎么办?”程思齐问道。
凤来仪有些心烦,道:“我在他那乾坤袋装了东西。待会就找到了。你倒是关心他们关心得紧。”
程思齐乖乖应了声:“哦。”
他本想发作,但是听见程思齐的声音,凤来仪又忍不住心软。
“那个,”他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之前天璇堂发生的事儿,还有李思跟你说的话,我听见了。”
“什么话?”程思齐一时有些想不起来。
“验灵根没有结果,不一定是杂灵根。还有一种是不世出的天才,比单灵根还厉害的天灵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