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溪山懂了,战士,刺客,射手,这人就是法师。
沈明庭?徐溪山思索了一下,他又刺客又战士的,很难定义。
祝仁接着道:“每个派别对于妖怪的最后处理也不一样,方式实在繁多,一言两语道不尽,但都殊途同归,护的是天下安平。”
“受教,受教。”徐溪山真心实意道。
“时候不早了,公子,我们就此别过。”祝仁一拱手,转身出门去了。
徐溪山学着他的样子回了个礼,看着他翩翩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很快,他便回过神来,不能因为一个小插曲就忘了正事。
他环顾一周,拉住刚刚把他带进门,现在正在收拾残局的店小二,问:“你好,问一下,这边有医馆吗?或者有哪个大夫住在这里吗?”
小二闻声抬头,看见此人略显熟悉的脸,又听到他的问题,顿时大惊失色,握住徐溪山的肩膀大声道:“公子!公子!刚刚您受伤了?您在我们店里受伤了?!”
徐溪山把他的手扒拉下来,说:“没有,我没事。”
小二从上到下扫了他一眼,松了口气,问:“那您问这个干嘛?”
徐溪山脑子里突然浮现出了沈明庭的脸,于是他道:“我们家少爷生病了,我去给他拣点药。”
“哦哦,那您出了门往右边走,过了一个玉石首饰店,再左转走到头,便是回春医馆了,里面的卢大夫人虽然年轻,但医术好得不得了呢。”
徐溪山道过谢,按照小二指的路走了好一节,终于看见了那“回春医馆”。
刚一看见,徐溪山就被门口排着的长队给吓着了,从头到尾,足足有几十号人,排满了整个长街。
徐溪山走到门口一望,那门口被人群堵死了,根本挤不进去。
无奈,此刻天色还早,于是徐溪山只好老实地排队去了。
不过,虽然这队伍奇长无比,但进度却格外的快,没过一会儿就排到了他。
“下一位。”有人在里面喊了一声。
徐溪山顶着那块“妙手回春”的牌匾,好奇地走了进去。
一阵清苦的药香萦绕在他的鼻尖周围,面前是一位面容非常沧桑的老中医,那人只看他一眼,道:“手。”
徐溪山伸手,老中医姿势老道地一把,吊着个吊梢眉斜斜地睨了他一眼:“肝火上炎、饮食不节、气血两虚。又是一个晚上不睡白天不醒日夜颠倒饮食不规律的年轻人。”
徐溪山一愣,这个描述是原主还是他?怎么和现代的自己的作息规律那么像呢?
“没病,走吧。”老中医一挥手。
“哦。”徐溪山起身,都走了几步了才意识到,自己根本不是来把脉的啊,是来做实地考察的。
想起这一点,徐溪山折返,但那屋内很快就被人挤占满了,他只能在外围的角落里观察。
那老中医一连看了好几个,嘴里的“批语”都大同小异,几乎就几十秒一个,怪不得队伍能行进得那么快,徐溪山默默地想,这真的是正经医生?
徐溪山越看越觉得怎么有些不靠谱呢。
“卢大夫,您帮我看看,我最近啊胸闷气短。”一位中年妇女对老中医道。
卢大夫道:“风寒,走吧。”
“那您给我抓点药吧,我这......”
卢大夫置若罔闻:“下一个。”
很快,那妇女就被新上来的人们挤到后面去了。
徐溪山在一旁都看惊了,医生还能这么看病?
他又观察了好几个,有感冒的、风湿关节炎的、发烧的,卢大夫只是说了病症,就把人打发走了,一副方子没写,一点药没抓。
徐溪山拉住一个刚看完的人,问:“你好,我问问,这卢大夫看病就这风格?”
这人是刚刚被确诊为“风湿”的那位,他见徐溪山一脸迷茫,笑道:“新来的吧?这方圆百里,谁不知道卢清大夫就是这样的。”
徐溪山一脸懵。
“卢大夫给我们大家伙儿把脉,可是不收诊金的!不仅如此,病症看得又准又好!不过卢大夫小病不治,专职疑难杂症。所以啊,大伙儿都在他这儿先做个检查,再去其他医馆那儿抓药。”
“可是这样不麻烦吗?万一有个什么急病,岂不是都耽搁了?”
“嗐,卢清大夫还有个儿子的嘛,他每天上午出去采药,下午负责接替卢大夫给我们看诊,只要他在,我们就拿得到药,他人又俊,医术又好,诊金还便宜,大家都乐意找他。所以啊,不急的病——像我这腿老毛病了——我们一般就上午和中午来找老卢大夫来看,知道个现状就行;急的病,就等下午小卢大夫回来了再看。”
那人话锋一转,语带疑惑道:“不过说来也奇怪,今天都要傍晚了,小卢大夫怎么还没回来,我还想给我媳妇儿拿副药回去呢——诶,说曹操曹操到!你快看!”
他手朝北边一指,徐溪山顺着望过去,看见一个背着背篓的人影出现在街口。
“是小卢大夫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