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很快来到了五号,这天阳光格外明媚,新生的枝叶被风吹动着,沙沙的碰撞像是在为我鼓气。
早上收到了佳人和洛齐鼓励的语音,好像每个人都比我这个当事人要紧张的多。
刚刚进去躺在陌生的床上,说不害怕是假的,虽然护士姐姐很耐心的在转移我的注意力,可是我感觉心脏马上就要跳出来了。
局部的麻醉药打入后,蜷缩着身体浑身僵硬,护士姐姐和我聊,让我不去想。
可是等腰穿的针进入我的体内,我只想哭,真的太痛了。
我已经听不清楚她们在说什么了,疼痛让我一直保持着清醒,但是我却失去了感知外界的能力。
不知道过了多久,护士姐姐说,还需要做一个骨穿,让我放松。其实我想告诉她,我根本听不到她在说什么。
我只能保持着这个姿势,像砧板上的的鱼,任人摆布。
等待一切结束,我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我只能感觉到身体由内而外迸发的痛感让我没办法安稳的躺着。
妈妈说我还需要再平躺5个半小时,让我不要乱动。可是我现在这样抬手都困难,像是可以乱动的样子吗?
腰部麻药的后劲仿佛还没有完全消散,我感受不到腰部的存在,却可以感受到每一寸骨头都在叫嚣着疼痛。
泪水糊了一脸,我想我现在应该特别狼狈吧,还好我的朋友和爱人不能出门来看我。
不然我该怎么告诉她们,治疗过程也没有那么痛苦呢?仿佛看起来就很像是骗小孩子的谎言。
看着妈妈无规律抖动的肩膀,我想告诉她,让她不要难过。可是我开不了口,嗓子像是被堵住了,有着一股撕扯的痛感。
好想现在闭眼,再也不要醒过来……
却殊不知,这仅仅只是一个开端。
躺在病床上,本来想给俩人报个平安,但是一点力气也没有,妈妈还在旁边播放着视频,想让我转移注意力。
因为住院部的楼层很高,大多时候向外望,只能看到大片大片的天空,可能偶尔会飞过一只小燕子。
时间很快来到了中午,医生说应该多吃些高蛋白的食物补一补。妈妈中午买的种类格外多,每种都想让我尝尝。
但我只能机械的重复着咀嚼的东西,东西进到嘴巴里感觉索然无味并且有些恶心。
妈妈说大概要躺到下午两点多钟,说我可以睡一觉。
“我不想睡妈妈,我感觉头很晕。”像是发烧脑袋要爆炸的眩晕感。
“那妈妈陪你聊聊天吧,或者你听妈妈讲话也可以。”
我确实没什么开口的力气,听着妈妈从我出生开始讲起,说我打小就是一个皮猴,刚刚学会走路就自己自己跑出家门了。
她说给她吓坏了,还没有她膝盖高的小不点,自己跑到了胡同口的马路边蹲着。
不知想到了什么,妈妈再度哽咽起来,我发现住院这几天,妈妈似乎流尽了此生的泪水一样。
“怎么小时候这么活泼的孩子,会遭这么大的罪呢?”从妈妈断断续续的语句中拼凑出的意思,让我也觉得有些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