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子监里。
谢弘的心思也是不痛快,这是晏楚他们俩兄弟最后一次在书院里面读书了,他们当下里最重要的还是准备春闱比试。
等着晏楚一走,他就没人陪了,难免有些郁郁寡欢。
“我瞧着你怎么换了行头,说话做事也跟着以前不一样了,魔怔了?”谢弘看着晏楚奇奇怪怪的。
晏楚在他面前坐下:“我的事情你少管。”
脑海里却是浮现前段时日沈应说的话:“我以后,要找谦谦君子,温润儒雅,就似晏大公子那种的。”
“哎,”谢弘不由得叹了口气,“等着你这一走,我这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着你。”
晏楚头也不抬道:“有事说。”
“不如今儿下学,你带着我去宝丰阁吃上一顿,算是我提前庆祝你高中。”
听着他这不要脸的话,晏楚呲笑道:“你要是在帝尊面前,有这没脸皮的样子,手上还怕没有银子?”
谢弘知道他这是不愿意:“我这不是穷吗?”
“拉倒吧,宝丰阁不行,其他地方可以。”
晏楚这算是答应了他的要求。
只要是晏楚请客就行,谢弘不挑地方,就是好奇:“干嘛不去宝丰阁,沈应还要收你银子,这日后连人带楼都是你的。”
“你在胡说,小心我揍你,”晏楚作势就要揍他,“那是她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沈贺正在不远处的地方,写字的手,正好一顿。
晏楚跟谢弘正说着,又朝着沈贺的位置看了过去,对着他道:“今晚一起去?”
沈贺没有想到,晏楚会叫自己,微微愣神,谢弘也在旁边劝着道:“一起去,不然这小子下次请客,不知道得什么时候了。”
沈贺自从来了国子监后,并未与晏楚有太多的交集,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叫自己。
晏楚笑着解释道:“日后,这小子,还要你多照顾着些。”
谢弘心思单纯,晏楚也是放心不下,这国子监里还真就只有沈贺一人,能看顾得了。
沈贺视线在晏楚和谢弘身上来回转,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见着夫子从外头进来。
纪夫子是位严师,对这他们管教颇为严厉,饶是晏楚也不敢当着他的面胡闹。
纪夫子,教导他们兄弟二人多年,也是颇为赞赏,今日之后就要离开,也是有着诸多不舍。
“今日也是晏家公子最后一日入学,不如老夫最后考你们一次,也祝二位公子前程似锦。”
晏淮站起身回敬道:“承蒙纪夫子多年来教导。”
“哎,先别谢,这次的题目倒是有些难度,老夫教授这么多年来,只有一人的回答,能让老夫觉得满意的,要是你们的回答不好,老夫还是要恳请帝尊,多让你们学些时日,免得日后你们被人说是学艺不精,砸了老夫的招牌。”
谢英不由惊讶:“一人?”
要知道纪夫子严厉,没想到这么严厉,教授了这么久,竟然只有一个人能让他满意的,倒是有些好奇。
纪夫子难得笑着,目光落在了晏楚的身上:“沈家二姑娘的学识不错,若是为男子,定然是不比在座的诸位差。”
堂上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都是没有想到竟然会是沈应。
只有晏楚知道,沈应的聪慧,笑着对夫子道:“她就算是女子,也不会比任何一个人差。”
另一边里,沈应跟着见云一道去了雅阁。
路上才知道发生的事情。
贺炜有了消息,没有传给沈家,也是怕着人误会沈家和土匪的消息传出去,也不好去找晏楚,便将消息给了见云。
见云知道后,便来寻她,便遇上了方才的一幕。
沈应看着见云,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见云了然:“你放心,我没有告诉他,今日的事情,亦不会告诉他。”
“好,”沈应点着头,“你这跟我出来,他不会起疑心吗?”
“他在国子监,用不着我跟着,等他出来,差不多也能回去了。”
二人说着,便到了雅阁。
沈应没有从大门进,走的侧门,一进院子门口,便见着舞倾城在院子里等着她,眉目间似乎有些焦急。
舞倾城朝着她走了过来:“人在偏房里,不太好。”
等见着了人,沈应才明白她说的不太好,是什么意思。
贺炜一身是伤的躺在床上,脸上蜡白一片。
听见动静声儿,贺炜睁开了眼,知道是沈应后紧张的面色才稍稍放松了下来,贺炜想要从床上爬起来,沈应忙将他扶住道:“怎么伤的这么严重?”
贺炜这才又重新躺了回去:“幸亏得了姑娘的提醒,不然现在姑娘只怕是已经见不到我了。”
黑风寨里确有奸细,被他察觉有异,竟是让奸细提前朝着寨子里动手,要不是他做好了准备,现在整个黑风寨都已经没了。
“怀王遇刺一事,我确实有进展,便想着来找姑娘说明。”
他伤的这般严重,沈应只道:“怎么不等伤好全了再来?”
“姑娘所托,不能不向着姑娘说明,只是我找到证据时,怕被人抓到,没有将它带出来,将它藏匿在了黑风寨下村子的大树下,姑娘若是叫人去找,定然能找到。”
见云听着,便要立刻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