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应点头,那她也就放心了。
“真没有什么东西送我?”晏楚不死心的又凑了上去。
“真没——”
沈应的话还没说完,突然,晏楚倾身向前,动作轻柔又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在她的唇上犹如蜻蜓点水,短暂的触碰好似春日里第一缕拂过湖面的微风,仅仅漾起了丝丝涟漪。
沈应瞪大了双眼,惊愕与羞怯瞬间涌上眼眸,眉睫轻颤,脸颊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了绯红的云霞。
晏楚很快便退开了些许,目光牢牢的锁住她,眼里尽是按捺不住的情愫,
“那这个就算作礼物了,还有退亲的这种话,不许再说,等我回来。”
晏楚一走半月,音信全无,起初的几天还有信件寄回来给沈应,而后便什么都没有了。
霍充已经到了西北好几日,也是没有什么消息传回来。
连着晏淮都已经上门两日,问过沈应有没有晏楚的消息传回来。
他也是只知道,在韩隽送霍充回西北的路上,遇见了埋伏,之后便再也没了消息。
具体是什么缘由,谁也不知道。
只是除了他们几人担忧之外,其他的人,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连着皇宫里面,也照常的办着晚宴。
这次的晚宴,只为了一人准备,便是谢英。
除了西北,还有东林也有异动,边境一带,南蛮怕是有什么想法,竟是带着三万大军到了边境线。
帝尊原是想着,要韩隽领着兵前去支援,可这一时半会儿的不知西北动静,便也不敢贸然点兵。
东林由英国公镇守,帝尊也只能将目光放在了他的身上。
只是帝尊心里也不放心,经过贤妃提点,便想着要给英国公之女尹玄清与皇子定亲。
原是打算由二皇子谢准来定亲,可这临到了关头,帝尊竟是改了人选,定亲的皇子,成了谢英。
这无疑是个兆头,英国公掌管十万兵马,帝尊忌惮是真,可这要是与谢英联姻,无疑是想将皇位传给谢英。
贤妃和二皇子的脸面,顿时难看的厉害。
沈应原本这次婚宴是不打算进宫的,但又想问问谢弘是不是有晏楚的下落,这才跟着孙未央一道进了宫。
英国公还在东林,尹玄清也要在及笄之后才能入长安,这场定亲宴,无疑只是做给长安城里看的,或许,这场东宫之争,要到最后的关头了。
沈应心里记挂晏楚,谢弘这番又不知去了何处,便早早从殿外退了出来,打算去寻谢弘。
谢弘的侍从还在殿外,沈应问了位置,才出了门。
只是这走着,竟是走到一处僻静的竹林里,一路上是一个婢女也没有,等沈应察觉出不对劲来,想转头,已经晚了。
“母后,我不想娶妻,你同父皇去说说,英国公之女,二弟他既然是想娶,就让他娶吧。”
谢英的声音从不远处传了过来,沈应心中不由得叹了一声,又看了看四处的暗色和空无一人的小道,最后还是站住了脚步。
“放肆,你知道不知道,你父皇让你娶尹玄清的用意,这时候你说不娶,岂是与着太子之位失之交臂。”
皇后的声音威严,呵斥着谢英的无理取闹。
父皇的用意,谢英怎么会不明白,只是他是真的不愿意娶尹玄清。
“母后,你就不要逼我了。”
“逼你?”皇后言语中透露着不确信,“你知道不知道,自己再说些什么?”
“如今贤妃他们母子,正在等着抓你的错处,你与英国公结盟联姻,才能没有后顾之忧,如今西北内乱,东林外忧,晏二音讯全无,你是一点都不操心,全是心里的那些小心思,也或许,你是真的也没有帝王之心。”
谢英不由苦笑:“若是不坐上这个位置,亦能活的开心吧。”
“没有那个位置,你早就死了。”皇后冷言道。
“我且告诉你,只要我活着一日,尹玄清你必须娶,否则要死的人,就不止你一个,那些跟着你的人,都得死。”
“咔——”的一声轻微响,在安静的夜色中,格外的清晰。
“谁。”
谢英警惕的大喝一声。
连着沈应也朝着声音的出去瞧了去,谢弘一脸惊慌失措的看着脚底的木棍,脸是一点也不敢抬。
谢英从角落里出来,见着沈应和谢弘也是一脸的惊讶:“怎么是你们?”
沈应朝着二人施礼道:“见过皇后娘娘,怀王殿下。”
倒是皇后脸上,镇定多了。
沈应从容道:“我原是想着寻五殿下,问问有没有晏楚的消息,只见着他不在殿中,便出来找找,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见怀王殿下和皇后的谈话,又见着四周无人,怕有人误闯,才在这里守着。”
见是他们二人,谢英脸上也就没有过多的紧张,一个是跟着自己长大的弟弟,一个人朋友的未婚妻,怎么都算是自己人,
方才的话,也都是自己的真心话,被听着,也无所谓。
皇后只看了他们一眼,亦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的也已经太久,她不便久留便对着他们几人道:“既然你们有事,哀家便先走了。”
“恭送皇后娘娘。”
皇后临走时又叮嘱着谢英:“方才的话,你且记住。”
“儿臣谨遵母后教诲。”
等着皇后走远,谢弘才总算是敢大口喘气了。
沈应这才问着谢弘:“你怎么在这里?”
谢弘不好意思道:“我有些醉酒,便出来走走,等走着,就到了这里。”
沈应听着,心中思量一番。
饶是谢英先开了口,对着沈应道:“你要的晏楚的消息,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