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她倒也是希望晏楚不要在长安中了。
或许,等着他回来,自己已然成了一堆白骨。
谢弘去给了孙未央上香,沈应没有立刻走,看着了韩隽孤寂的身影,顿了一番后,朝着他走了上去。
都说,大哥是最无奈的那个人。
可沈应见了韩隽,才觉得他才是那个人。
将着心爱的女子,拱手让给了他人,他还什么都没来得及说上一句,孙未央,还不知道他的心意。
听着身后的脚步声,韩隽就知道来人是谁:“你就是如此、护着她的?”
沈应喉头一紧,她还记得,自己当初信誓旦旦的朝着韩隽保证。
“我就该,要争一争。”韩隽背对着沈应,沈应看不清他的面庞,只有紧握的双手,将他的心思展露无疑。
“我,对不起——”沈应想要解释,可到头只有一句道歉的话。
韩隽猛的回身:“你为什么要道歉?”
沈应心中一跳,直接道:“我知道未央是怎么死的。”
韩隽瞳孔猛得放大,朝着她逼近一步:“你知道?”
“知道,但我现在手中没有证据,等我找到证据,韩隽,我要你帮我。”
要对付谢准,凭着她一个人,不可能。
“是谁?”韩隽没有回答她,反而逼问着。
“等我找到证据,我会告诉你。”
此刻要是告诉了韩隽,怕是会打草惊蛇,让着证据消失的更快。
“这件事还有其他人知道?”
韩隽心里有疑惑。
沈应摇头:“除了你,没有其他人。”
“为什么要告诉我。”
“因为你,是真心为了她。”
听着她的回答,韩隽倒是不再犹豫:“好,姑且我再信你最后一场。”
从着孙家出来,谢弘将着写好的信件交给了晏淮,晏淮不明所以的看着谢弘,谢弘耸肩,小声说着:“我也不知道沈应到底在搞什么,但总归不是什么坏事,你就帮着我给一趟吧。”
晏淮看了一眼,正跟着沈应别离的晏楚,点着头道:“好。”
他们这一出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了,他们二人婚期将近,只怕也是要改期了。
沈应与着晏楚不咸不淡的说着话,以往总是觉得沈应热切,今日一见,倒是觉得是晏楚上了心。
等着晏楚回来,晏淮才道:“说完了?”
晏楚点着头。
“怎么总觉得的你们变了。”晏淮虽是有些开玩笑的样子,但也是真的关心。
晏楚怎么能感觉不到沈应的变化,从前能为了自己,跑到西北去,这一次,却是连句关怀的话都没有。
“她只是想不开罢了。”晏楚说着,朝着身后的人看了去,并对着沈应笑了笑。
晏淮以为,是沈应觉得婚期的事情,开口劝着:“你也别觉得她小心思,成婚于女子而言,是大事。”
晏楚重重点头:“我知道。”
他知道,沈应不是为了婚事而烦心,而是因为孙未央的事情。
沈应看起来像是在怪他,可晏楚明白,她是在责怪她自己。
他们之间的事情,晏淮插不了手。
谢弘等着他们兄弟说完话之后,才对着晏楚道:“等回来,可得好好请我吃上一顿。”
“没问题。”
晏楚大笑着说着,而后有对着谢弘道:“帮我好生照顾着她。”
谢弘点头:“我懂。”
等着大军上路,街的尽头什么都瞧不见了,谢弘才转身对着沈应道:“回去吧,走远了。”
谢弘等了半晌,才等到沈应的回应:“我要进宫。”
红墙金瓦,宫闱深深,春日的阳光本应暖煦宜人,可当它穿透层层叠叠,雕梁滑动的飞檐斗拱,洒落在这宫殿庭院的青石板上时,却好似被削减了温度,只留下了些零碎的光影。
沈应站在皇后的宫殿当中,眼神冰冷,仿若寒星,缓缓开口,声音冷得似能穿透人的骨髓:“我刚得皇后赏赐的玉手环,昨日在碧湖附近遗落,等发现时已经叫人去寻,却是什么都没有找到,你们昨日当差,可是有瞧见?”
谢弘站在她的身边,只觉得额上的汗就要出来了,沈应这出实在是明显,想要查着证据,证明孙未央的死是有阴谋。
连着他都能看出来,皇后如何看不出来。
“你们也都进宫好些年了,也知道宫里的规矩,要是真被哀家查出来,是你们偷拿了哀家赏赐的物件,心里也是明白下场。”皇后这话,无疑是向着沈应的。
所以,当着沈应拿着这蹩脚的理由来找皇后时,皇后是二话不说就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