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弘平日里,连跟着帝尊说话都怕,眼下更是着急着去见帝尊。
沈应点头:“我同你一道进宫。”
宫里传消息来的不是李婉,而是皇后,怕是连着贵妃也是不保。
只是沈应有一点不明白,若是晏淮通敌,怎么皇后没事?
时间不能耽误,沈应跟着谢弘一道出了门,到了宫门口便兵分两路,等进了宫,沈应才发现,谢华清在宫门前等自己。
“你可算是来了,你可知道晏楚的消息?”谢华清迫不及待地开口。
“公主问这作何?”沈应没有回答她。
“母妃被关了,大表哥那里是一点消息都没有,晏楚那里或许会知道些什么,他同你一定有联系。”谢华清压低了声音道。
“皇后呢?”
“皇后人还算自由,只是被着父皇将执掌后宫的权力,暂时给了贤妃。”
谢华清越说,沈应的眉头皱得更深,权力被夺,堪比废后,帝尊怕是疯了。
二人边走边道:“晏楚没写什么有用的东西,从永安寄过来,也要几天的时间,你可曾去见过帝尊?”
谢华清摇头:“母妃被关起,身子便有些不爽利,我想去请了太医来瞧,宫里也是不许,我便想着去找父皇,但父皇没见我。”
沈应站定了脚步,疑惑开口:“通敌的消息,是什么时候传出来的?”
“今日一早。”谢华清老实说着。
“帝尊什么时候不见的人?”
谢华清仔仔细细回想着:“也是早上。”
“通敌一事时,帝尊可有旁人在身边?”
谢华清点头:“那时候父皇得了消息,便请了一个人来商讨,之后便再也没见过人了。”
谢华清之前没有头绪,现在想想觉得有异常:“你是说,有人借着父皇的名义,对付三哥?”
“我这也是猜测。”沈应话是这么说着,但心里已经是确定了。
谢华清只觉得心里发慌,担心道:“母妃这几日,估摸着就要生了,她年纪大了,怕是会受不住,这样下去会吃不消的。”
沈应道:“公主去寻孙统领,让着他去请太医过来瞧瞧。”
“孙靖宇?”
“是。”除了他,沈应想不到第二个人了。
“禁军只受父皇调遣,他会帮我?”谢华清只觉得希望不大。
沈应却是难得地肯定:“你告诉他,时候到了,他会有办法帮你的。”
谢华清听不懂沈应话里的意思,但她知道,孙靖宇一定知道,谢华清立刻就去找了孙靖宇。
其实心里也是打鼓,若是沈应说得不行,就算是看在以前的份上,孙靖宇应当也是会帮忙的吧。
沈应连忙去找了皇后。
从前只觉得威严的大殿,此时是格外的安静,连着院内洒扫的宫人都已然不见,沈应不由得觉得心凉。
要是皇后这里都如此,贵妃和晏家里面该是如何。
大殿空旷而寂寥,冰冷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一般。
皇后独自端坐在那雕龙刻凤的宝座之上,凤服加身,金线绣成的凤凰在暗淡的光线下依旧闪烁着华光,可这一身尊贵却无法掩盖她此刻的落寞与忧愁。
她单手扶着额,手臂微微颤抖,那精心描绘的妆容下,是一张疲惫不堪且写满了忧虑的面容。
皇后的双眼空洞地凝视着前方,思绪却早已飘远。
“皇后娘娘。”沈应柔声地出声,皇后这时才稍稍回过神来。
见是她,愣神道:“你来了。”
沈应朝着她走了过去,对着她笑笑:“娘娘怎的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要是怀王回来,见着娘娘这样,会伤心的。”
沈应知道,能让皇后如此的,也就是因为担心怀王了。
闻言,皇后是深深地一声叹息:“他要是回来,哀家也就不必如此忧心了,还让着他连累了武安侯府上下。”
沈应宽慰着:“娘娘何必着急责怪殿下,等着他回来,一切不就知道了。”
皇后直视着沈应的眼:“你觉得他还回得来?”
自己已然都成了这副样子,她明白,她的孩子,回不来了。
“娘娘还在,殿下会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