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澈毫不犹豫——“展浊哥。”
“啊?”墨淳惊讶地看了一下展澈,而展澈以为这是提问,居然还详细解答。他说不过展浊哥和你不一样,展浊哥会弄得舒服。他的手指比擦布粗糙,还会摸到我别的地方——他拍拍屁股。
墨淳表示你不用回答得那么具体。
所以墨淳没有说假话,他真没和展澈干过啥僭越的事,何况那之后,墨淳就不帮他洗了,反而把这个棘手的工作丢给了滚刀。
滚刀随便,洗就洗,在渣市相互搓搓也不是没有。只是问到墨淳帮他洗的过程,展澈又老老实实事无巨细和盘托出,岂料听了他的话,滚刀竟有些生气。
“你不许、不许、不许让墨淳看你洗澡了,”滚刀说着不轻不重地给了他好几个耳光,“听到没。”
哦,懂了,那不看就不看。
当然,他很快就学会了自己洗,他也知道了对着墨淳□□是件不雅的事。
所以他和他们相处很愉快,甚至在墨淳放他出沟时,已经学会“说谎”的他还紧张地问,“你是不是在赶走我?”
墨淳像朋友一样抱着他,捋了捋他的后背,而后握住他的肩膀认真地说——“不会,我不会赶走你,之后你想要回去找展浊哥还是跟着我,你来选。”
想到这,展澈还有些思念墨淳身上的味道。他已经出来很久了,可完全没有墨淳的消息。他只能相信即便墨淳要抛弃他,那滚刀一定也会来找他。滚刀说过他很可爱,虽然不太理解可爱是什么意思,但可能是个夸赞的词。
所以他收回了思绪,把目光再次投向那个从不允许他靠近的地方。
当下他盘踞在一棵粗壮的树干上,透过叶片,可以见到留在境外的驻扎队员,他们来来往往,而在他们之间,有一个栅栏,栅栏里有吃有喝有帐篷,还有个身形清瘦的男人。
当然,那个人只是看着清瘦而已,展澈观察他的这几天,见到过他从栅栏蹿出去觅食的过程。和他相比,展澈都觉得自己内向多了。
那会展澈压根没想过这居然就是实验体,在他的理解里,实验体应该是魁梧壮硕,肌肉饱满,身上的体毛也旺盛。毕竟他们老是用野兽去形容他,那怎么可能像墨淳似的斯斯文文。
但他当然不斯文。他吃生肉。展澈都不吃生肉,展澈就算抓了动物,还得去毛脱皮烤烤再吃。而那个男人只要听到附近有动物窜动,他便能越过栅栏,极为灵活地蹿进丛林里,于肥料队员甚至展澈都看不见的地方抓住食物。
而后,一口咬开,喝血吃肉。
所以展澈几乎没见过肥料队员投喂他,毕竟投喂的东西他是不吃的,他哪怕吃肥料队员,也不会碰餐盘里的食物。
是的,他曾经扑向过肥料队员。
或许是饿极了,那几天雨水太多,动物少,他一直抓不到什么饱腹的对象。而闻着肥料队员又和食物差不多,所以在一个肥料队员经过的时候,他紧紧看着对方,接着就像狩猎一样蹿出栅栏,直接扑向对方。
他干脆地咬掉对方的一只耳朵,剩下的肥料队员立刻朝他开枪,他才带着满嘴的腥膻,往后闪躲。
啥都吃,真开朗,展澈对他是肃然起敬。
他不怕子弹,他当子弹和被捕捉的动物反击一般,但他似乎能理解火器的力量,所以只要用火器瞄他,他便立刻防御。
而且肥料队员没法给他带项圈。他能看懂项圈代表着什么,只要他们拿着那玩意靠近,哪怕不是给他戴,他也抢在对方有别的举动之前就做出攻击。那攻击可比他狩猎狠厉多了,搞得队员们所有项圈全部藏起。
肥料队员也不敢轻举妄动,毕竟不管是制服了他还是激怒了他,都不好交代。
但是只要让他吃饱喝足了,他便乖乖地坐在栅栏里,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人和物。他像是把栅栏当做他的窝棚,他会自己回来,但谁都不许踏入他的地盘。
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没见到熟人了,展澈竟觉着他也眉清目秀起来。尤其是他的衣服不怎么合身,总能够露出少许身体细嫩的皮肤,配上他的清瘦,竟有些俊朗。
只可惜他应该语言不通,毕竟肥料队员可不会像墨淳给他找个文化课老师。
墨淳交代过,展澈非得要足够隐蔽,因为那附近定然布满了卓聪的杀手。所以展澈谨慎,他确定没有一个杀手找到这里,反而是他已经见着了好几个杀手盘踞的位置。
但那个实验体能精准地看向他躲藏的方向。
展澈觉得对方是看到他了,只不过令人费解的是他竟没有动作,哪怕找不到动物吃的日子,他也没有攻击对方,只是静静地与展澈前方的灌木丛对视,好似能看穿什么。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