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上看去便是白照的脸,她不合时宜地想道,当日自己怎么会对着这样一张俊脸,认为他是小厮呢......
魏辽的手被他止住,刀刃却还是没入了他的肩膀几分,在肩头弥漫出血色。
反观魏辽,浑身哆哆嗦嗦早已被吓得不像样:“大少爷,小人不知道是您啊......”
白照连一个眼神都吝惜给他,看向坐在堂上不知所措的府尹:“知道怎么判了吧?”
言罢便拉住房妙爱的手,将她带回马车上,随后立刻有小厮围上来帮他处理伤口,他却全程连眉头都未皱一下。
小厮退下后,车内只剩房妙爱与白照二人。
房妙爱觉着沉默的气氛略有些尴尬,便打着哈哈开口:“很疼吧?”
得到的却是白照一个凉凉的眼神:“你知道他是扬州知府的儿子。”
房妙爱被问得有些莫名其妙,却还是乖乖点头。
“你也知道你只是一个婢女。”
房妙爱无辜地回看他,不知多久,得到了他下的判词:“以卵击石,愚不可及。”
她有些不服气地撇嘴:“这片土地上总要有人为公理说话。不管那里站的是谁,如果有一天少爷您也身陷囹圄,奴婢也会站出来告诉你,你做得没错。”
房妙爱还等着他反驳后与他唇枪舌战一场,他却只是低下了头,不再言语。
沉默被车夫打破:“大少爷,咱们接下来去哪?”
房妙爱眼睛突然一亮,神秘道:“刚刚多谢少爷相救,奴婢这就送您一份礼物。”
一个时辰后,二人携着满堆药材回院。
白照端坐在书案前批写下人呈报上的商情,抬眼看去,院内一个身影虽然纤弱,却始终忙忙碌碌地摆弄着手里的药材,仿佛永远不会疲累一般,清洗、晾晒、倒弄,忙碌不停。
直到夜里,白照见那个平日里总在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小婢女今日却没了动静,刚想派个小厮去看看,却见一个笑盈盈的熟悉身影从外面闪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蓝色的香囊,如同献宝一般捧到他身前。
“夏日蚊虫多,小小姐定受其扰,用上奴婢特制的驱蚊香囊便能改善许多了。奴婢也特意为少爷您准备了一个,瞧您平日繁忙,另加了一味决明子,您看看喜欢不喜欢。”
饶是白照平日波澜不惊,现下也觉着两颊有些发热。他数次想开口询问她,到底知不知晓女子赠与男子香囊是何含义,却又屡次咽下。
只是鬼使神差地从她手中接过香囊,淡淡应了一句:“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