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这一瞬间,房妙爱感受到来自白照很纯的杀意。
她知道,他在此刻因为她的话动了杀自己的心思。
甚至只要她再有任何不合适的行为和话,他都会毫不犹豫动手,为他身上的血衣填一份新的红色染料。
房妙爱笑出了声。
弄得白照愣了一下,刚才升起的杀意,散了。
白照微微垂下双眸,声音里带着歉意,“对不起。”
“大公子,你真的觉得所有的自杀都是冲你来的吗?”房妙爱不能将有关自己的所有事情和盘托出,但说到这份上,她觉得也够了。
白照脑中灵光一闪,“你……”
房妙爱在他问出来前,修长白皙的手指抵在了他的唇上。
“嘘,大公子,‘佛曰,不可说。’”
她的手指离开他的唇边,白照的视线落在了他的手指上。
白皙修长,形状较好,没有任何扭曲,指腹也没有任何明显的痕迹。
这不是穷苦人家女儿会有的一双手,更像是一双养尊处优小姐的手。
房妙爱见他看自己的手指,也自然而然转了话题,“我曾听人讲,女子手以软洗白长为美。”
白照抬眼看她,反问道:“你是要说,手长这个样子,是因为自己以前用医术养护?”
“并不是。”房妙爱笑了,“是带手套和涂甘油,最最最重要的是……”
“嗯?”
房妙爱抬头挺胸,声音掷地有声:“天、赋、异、禀。”
“?”白照眼中流露出疑惑,天赋异禀?
房妙爱颔首,解释:“原手上也有很多干活磨出来的茧,脸上也有许多风吹雨打的痕迹,不想等不做这些事情后,这些痕迹随着时间居然自行褪去了。”
她看向白照,“这难道不是天赋异禀吗?”
她一个人生活在山里的时候,什么事情都要做,还要上山采药,手上自然生出很多茧,脸上也有风吹日晒的痕迹。
阴差阳错到白府之后,每日做的事情也不过是端端茶之类的,不仅没生出新的茧,旧得也消退了。
一开始她还有些担心是不是身体有什么异常,她那是多日观察自身,未见任何异常,也就随之去了。
白照确实没想到是这个原因,无奈摇摇头,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这是小厮跑过来,“大公子热水烧好了,您沐浴一番吧。”
等白照洗完换上干净的衣服,出了帐篷看见房妙爱坐在那里,手里端着一碗热汤,小口小口在喝,旁边坐着破雾,也捧着一个碗,小口小口在喝。
一眼看过去,明明长得不一样的两个人,却像是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似的。
正在喝汤的房妙爱似是察觉到了视线,抬头看向他的方向,见是他,侧头对破雾说了句什么,便站起身来像他走过来。
“在看什么?”房妙爱站在他的身旁,向自己方才那个方位看。
看着看着眼睛一亮,“金银花?怎的之前我就没发现?”
只见不远处山体上隐隐透出一点白来,现在又是晚上,自然看得更不清楚。
难为房妙爱能认出来。
白照嘴长了长又合上了,“嗯。”
房妙爱长吁短叹:“可惜了,现在时间不允许,不然定要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