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心地等了一会,魏宜萱摸了摸签子不烫手了,这才递给魏宜茂和赵丰年,嘱咐他俩小心烫嘴,然后和魏宜芳也一个拿了一个小心地尝了起来。
赵丰年用嘴唇碰了碰还是好烫,可是那股香脆的味道直往鼻子里钻,赵丰年再也忍不住了,小心地用牙齿去咬了一块。刚炸出锅的淀粉肠外头的皮已经被炸得焦脆焦脆,尝起来油香四溢,等到咬到里头的馅,又嫩又香,咸淡也适宜。
于是尽管还挺烫的,魏宜茂和赵丰年还是一边哈气一边忍着烫吃了好几口,不大一会一根淀粉肠就只剩下手里带着余香的小木签子。
那头魏宜萱也尝了一根,觉得味道似乎已经和正经的淀粉肠差不离了,要是刷上酱就更像了。这时候,饼铛里头来回翻面用油煎着的那几根淀粉肠也快好了,魏宜萱一一夹出来放在盘子里沥油。
不同于放进一整锅热油里炸,用饼铛油煎的淀粉肠虽然香味不那么明显,可是外头焦焦的皮倒是滋味没差,里头的馅则是更为滑嫩,而且也不显油腻。
魏宜茂和赵丰年两人尝了两种淀粉肠,魏宜茂更喜欢用饼铛油煎的,赵丰年则是喜欢用油锅炸的,不过他吃人嘴软,嘿嘿直笑,“大姐姐和二姐姐做什么都好吃,我都爱吃。”
自打这阵子赵丰年经常来魏家蹭吃蹭喝以后,他小子是越来越会说话了,总是时不时地就来魏家找魏宜茂玩。魏宜萱把剩下的两根拿给他们,让他俩出去玩去,歇息一会就该做晚饭了。
魏宜芳一边帮忙收拾,一边道:“虽说我更喜欢油炸的,不过这也太费油了,而且这么一大锅油咱们不好带去啊。”
魏宜萱也是这样想的,用油炸的话不仅费这么多油而且也是在重复利用,也不知道那样会不会走味,要说方便还是拿着饼铛煎更方便。早上去城门口做酱香饼,晚上再带着饼铛去夜市卖淀粉肠,一锅两用很合适嘛!
魏宜萱点头应道:“那咱们吃完了饭,今晚就去瓦子那边试试看。”魏宜萱向来说干就干的,既然能行,便是一天都不想耽搁,赚钱才是最要紧的。
……
隔壁江家院子里,江昱舟今儿这几日都是在家里头温书,顺便也替阿娘在潘娘子和瞿家那儿告了假,不用去这两家浆洗衣裳了。
被逼着休息的江婶子觉得江昱舟有些小题大做了,“郎中都说没什么大事,而且我在家躺着也是怪无聊的,还不如去干活呢。”
江昱舟拿着一册书就坐在江婶子屋子里靠窗的小榻上,闻言也不把视线从书本上移开,“郎中可还说了就是你平日里太劳累了,才会感染风寒的。若是身子还没好就去,到时候拖拖拉拉又得受罪。”
想要让江昱舟不在读书这件事情上节省,江婶子这几年可是很拼的。一日里去给两户人家洗衣裳,而且除了过年过节从来都不歇息。
这一次大夏天的却是受凉染了风寒,江昱舟觉得都是因为整日干活没有好好吃饭好好歇息导致的。所以这几日也不去书铺抄书了,就在家守着阿娘养好身体。
瞅着江昱舟注意力全都在书上,江婶子悄咪咪地伸出手想要把一旁的针线篓子偷拿过来。谁料下一秒,那针线篓子又被眼尖的江昱舟给拿到更远的小几上了。
江婶子无奈作罢,只望着自家的木头房梁,正想再劝劝。却闻到空气中忽然传来一股味道,若有若无的。江婶子吸了吸鼻子问道,“又不是过年,巷子里谁家在炸圆子吗?”
这香味一定是谁家在炸东西吃,但是要不是过年过节谁会花一锅油炸吃的,那得费多少油啊。
江昱舟也闻见了这股油炸香味,没多想就猜测一定又是隔壁魏家飘过来的。随之脑海里浮现出前几日那魏小娘子的身形,又想到自打她回家后这总是能闻到她家各种各样的滋味。
不是骨头汤就是家常炒菜,今儿是炸圆子明儿还不知道又是什么好吃的呢。再一想到今晚自家还得用小铜锅煮面吃,江昱舟和江婶子忍不住齐齐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