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红要来账单，一眼瞥见上面加了几瓶红酒，青筋直跳，问林百万，“你加的？”

林百万吃肉吃得正高兴，闻言过来瞅了一眼，点点头。

他看都是字母，以为是什么不认识的好吃的东西。

史朝一眼看出红酒价格不菲，扶额，问服务员，“我们点错了，还能退吗？”

服务生有点为难，没开的能退，但有的他已经开封了，“这...没喝的我可以问问领导，已经开封的估计不能退了。”

林百万似乎看明白自己做错了事，有点小心翼翼，“我是不是不该点？”

史朝想了想自己的钱包余额，咬咬牙，“没事，就是我们不太喝酒。”

林百万默默举起爪子，以为史朝是因为没人喝而苦恼，说，“我可以喝。”

然后脑门被齐红重重地捶了下。

他捂着脑袋不说话了。

齐红摆摆手，“放下吧。”

来都来了，酒开都开了，两人给彼此倒了一点，史朝第一次尝红酒，一入口便被酸涩刺激了舌头，脸皱了皱，才咽下去，他吐吐舌头，“不好喝。”

齐红也不常喝红酒，他不喜欢红酒的味道，但比史朝能接受些，“待会得叫代驾了。”

齐红对自己酒量有点数，红酒而已，喝不醉，却忽略了史朝的酒量。

史朝两杯下肚人已经有些迷迷糊糊，齐红一眼发现不对劲，赶紧按住酒杯，“别喝了。”

史朝抿了抿嘴，有些不高兴，他不高兴时也不会直说，只会在一些小动作上体现。

齐红感觉心都化了，下意识移开手，算了，想喝就喝吧，反正他会把人安全送回去的。

史朝高兴了，裂开嘴冲齐红笑笑。

齐红耳尖默默地红了。

二人都没发现，被严令禁止不准碰酒的林百万此刻趁着两个人的注意力都不在自己身上而偷偷伸舌头舔了口酒，然后眼睛一亮，一口接一口。

史朝彻底打开话匣子，趴在桌上有些郁闷。

最近他看着白泽总觉得怪怪的，不是白泽奇怪，是自己奇怪。

这样的奇怪让他有种生活被打破的慌乱感觉，十分不好受。

齐红对交朋友挺有心得，他虽然脾气不大好，但大方舍得花钱，朋友还是蛮多的，“和他交往不舒服你就不要和他来往了。”

能让史朝这么好的人都觉得不舒服，肯定是对方有问题。

“不...不行！”

史朝下意识拒绝道，他喃喃两声，“不好。”

“为什么？”齐红不解地看着他。

史朝也不知道，“他以前帮了我很多...是个好人...”

“好吧，那你们可以聊一聊，很多话说开了就没那么别扭了。”

“真的吗？”

史朝抬起头来看齐红，眼尾下垂，波光粼粼，齐红凑近点，“嗯”

“朋友之间应该无话不谈吗？”

齐红点头，看着近在咫尺的史朝，“嗯。”

史朝似乎明白了什么，但仍旧有些懵懂。

齐红趁机打探，“你以前谈过恋爱吗？”

史朝心头一跳，恋爱？

齐红见史朝不答，也不急，等史朝反应过来，才迟缓地摇头，“没有。”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史朝又是停顿了很久，喜欢...？

他有结婚成家的人生目标，但似乎此刻才意识到结婚成家的前提是谈恋爱，是有喜欢的人。

什么是喜欢？

史朝想不出来，似乎有一个人影在脑中浮现，又被慌乱地压下去。

他回忆记忆中关于妈妈的一点碎片，另一半应该是什么模样呢？应该是像妈妈那样的人吧。

“长头发，笑起来很温婉，喜欢把头发盘起来...手腕上会带着手链...”

齐红越听心越凉，这么具体，肯定是已经有心仪的对象了，而是还是个女的。

“瘦瘦的，但很高，会打人，不过打人不疼。”

他低头看看自己的身板，无论如何和瘦高、打人不疼的女人沾不上边。

齐红心彻底凉了，他靠在椅背上，仰头看天花板，端起就被猛灌一口。

自己这无疾而终的暗恋。

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