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珵转着眼睛仔细想了想,“我刚刚很想喝水水,然后很想嘘嘘,但是现在有点想噗噗。”
“算不舒服吗?”
听得沈琰抬手又给了楚珵屁股墩一巴掌。
东拉西扯地和楚珵周旋一阵,沈琰切入正题:“是他主动找你要的诅咒吗?”
刚说完沈琰就后悔了,因为楚珵抓着沈琰的双手翻来覆去地查看,搜索未果后他一脸怪异地问沈琰:“他给我看了戒指。他说你们订婚了,让我叫他爹爹。”
“可是奇怪,为什么你没有戒指?”
“难道他在骗我的吗?”
留学期间,手上戴戒指不方便行动,于是被沈琰串成了项链挂在了脖子。养病期间,项链则被沈琰收起来了。
见沈琰沉默着像是回答不上来,楚珵找补:“我知道!肯定是你不小心弄丢了!毕竟消炎爸爸一直很马虎!”
“哈哈哈哈哈。”
沈琰将楚珵放到地上,握上钢笔,找到文件上的署名位置开始签名:“他没骗你,我们是订过婚。”
“但是我们很快就会退婚,所以你不能叫他爹爹。”
“好了,你去找哥哥们玩吧。”
“拜拜。”
楚珵捡起沙发上的玩具枪,边走边复盘:“哈?”
“很快会退婚。”
“那现在就是还没退,那他现在就还算是我的一个爹爹吗?”
已经走到门口的楚珵,转身去看已经开始工作的沈琰,祈求得到认同,意外坐在椅子上人,执笔速度不变,身体也坐得笔直,一切如常,像是没有听到推测。
为什么胆大到找一个陌生小孩要诅咒?是早就猜到自己今早会去退婚,所以早早提防着的吗?除了诅咒,还会有什么花招?
听见楚珵关门出去,沈琰才回过了神,接着就发现甲方签名处被签成了“邓黎明”三个字……
沈琰将那三个字涂成一团黑疤,撕下那页纸揉成一团,烫手山芋一样的扔了出去。
检查一遍已经签完的文件,确认只有手上的这一份遭殃后,沈琰将自己砸进椅背,双手掩面:“真该死啊。”
几分钟后,办公室大门被敲响,沈琰掩面结束。
不等沈琰喊请进,来者捏着秘书处新打印的A4纸就闯了进来。
许嘉将还热乎的几张白纸递给沈琰,接着一脸戏谑地说:“秘书处说是你打翻了杯子。”
“我怎么这么不信呢?”
“难得见你失误。”
“让我看看,你失误成啥样了。”
说完不等沈琰出声阻止,他伸手捡起了地上被揉成一团的废纸。
看着签名处三团结实的黑疤,许嘉:“你名字什么时候变三个字了?”
“你这是忘记自己叫啥了吗?”
转身看沈琰一张无语至极的脸,许嘉继续雷区蹦哒,“你是小学生吗?错字还要涂这么黑?”
“你在欲盖弥彰什么?”
说完,许嘉将一张纸举起,想要对上屋顶的顶光,仔细辨认黑疤下的字迹。
突然一截藤蔓从后面戳戳废纸,尖锐的藤蔓定在许嘉眼球前5厘米处。
后怕的连连后退,许嘉磕巴着求饶:“那个,小琰琰,对不起,我、我、我错了。”
“我不看了。”
接着,那截碧绿色的藤蔓伸到许嘉是头顶拍了拍,又飞速回到了沈琰的手心。
几乎是一个眨眼,许嘉肩膀又被人拍了拍,不过这次取而代之的,是沈琰的手心。
沈琰捏着一件外套越过许嘉,嗓音平淡地说:“跟上,去会议室123。”
IPP联盟的特派组一有任务,那就是又有新的omega处于危难中。
如今IPP联盟接到的求助信,远远超过了警署等正统部门,因此,沈琰目前也在争取将IPP申请为专有部门,让IPP联盟的社会身份得到认可。
每次任务后,照常会有一次例会,用于复盘总结。
会议室123,其中一位穿黑色制服的黄毛omega ,他坐在主位左侧,一手控制电笔,一手懒散地支着脑袋,语调拖沓地说。
“昨晚。”
“得乐园拯救白鹭omega行动,是联盟最近三个月来第一个失败的任务。”
刚说到这,会议室的大门就被打卡,沈琰进了门。
瞬间围坐一圈的几人立刻坐得端正,黄毛omega也立刻放下了支脑袋的手。
沈琰坐到投影仪正对的、唯二空出来的座位上,他环视一圈后问黄毛omega:
“怎么还提前开始了?”
“不是还有10分钟?”
黄毛omega叫邱裟,他冷着脸久久地看着沈琰,突然笑出了声,随后他操纵着笔电将投影仪倒退回了第一页。
邱裟是一名沙狐omega,也是在3A作战团时期,和沈琰一起先吊车尾再逆风翻盘的好同桌。
他笑着说:“妈蛋,一群人私下都来劝我,说你是任务第一次失败,让我给你留点面子。”
“你知道的,我这人天生反骨,他们不让我说,我还偏要说。”
“沈琰,你不仅判断失误导致任务失败,还决策失误让楚老师被人带走,虽然我们并没有财务上的损失,但明显过错更多,所以你应该当众做出检讨和反省,甚至受到相应惩罚。”
“我会永永远远地视奸你,绝不会为了你的面子和地位,让你的错误被含糊其辞地糊弄过去。”
“哼。”
这话听着中肯十足,所以沈琰也表示接受,沈琰撇了眼邱裟,不咸不淡地表了个态:“嗯,好,你随意。”
说完他就开始领头例会。
“接下来,我连续三个月的津贴会充公,也会在一周内做出书面检讨。”
“接下来回到昨晚那场行动。”
“结合搜查会场的A组和守门的B组的汇报,除去哄抬价格的那位顾客,和冲着我来的……”沈琰在末尾停顿,斟酌用词,最后选择了消音略过。
“所以,我们最终能锁定的目标,应该就是那名能短时间逃跑十公里的飞毛腿。”
“以短时间爆发速度快为突破口,据信息部提供的资料显示。”
“昨晚得乐园在场的与速度快的相关猛禽alpha或omega皆无中途离场,也无可疑人员入场。 ”
“所以,线索中断。”
“一个发热期的omega凭空消失,几分钟后出现在了十公里之外,接着,再度凭空消失。”
会议室内一片安静,一众人跟着陷入了沉思。
沈琰也窝在椅子上,反复划拉监控录像,观看起了得乐园进出口的监控录像。
视线上移,沈琰突然看到桌角每个位置都配备的瓶装水,他伸手握着瓶身,正想拧开瓶盖喝一口,突然他握着水瓶旋转一圈。
看着水瓶的包装纸,沈琰突然自问自答地说:“水是不是能隔绝气味?”
一时惊起千层浪,一名信息部的小组员立刻激动地举手发言:“我想起来了。”
“得乐园靠海,就几公里的样子。”
接着,旁边又有一人大力一拍桌,气愤地说:“是谁先喊飞毛腿的?!给老子站出来。”
旁边再有一人跟着义愤填膺:“你嚣张个什么劲儿?不就是你们组的人先开始喊的吗!”
想着“飞毛腿飞毛腿”的地叫嫌疑人,一方面确是为了更好称呼,但也让人先入为主下地代入了陆面的逃跑方式,局限了思维。
听着吵嚷嚷地一群人的争论谁背锅,沈琰双手按上眉骨表示头痛,给自己按压片刻后他偏头问旁边的邱裟:
“听说你们行动组有新任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