黏腻、带有热度的血液,沾在乾元帝脸上、身上。
萧川如看一只蝼蚁般望向乾元帝,语气随意道:“陛下,被自己亲儿子下毒,放弃,感觉如何?”
乾元帝神色闪过丝痛苦,“川儿…”
萧川眉头倏地紧皱,厌恶道:“你不配这般喊我,我从未承认过是你的孩子,我是萧海卿和萧祈野的儿子。”
乾元帝霍然起身,双手扣住萧川的肩膀,两眼猩红,声音带着不容置疑,“不,你是朕的儿子,是海卿为朕生的。”
乾元帝望着这双与萧海卿相似的眼睛,竟带些许呜咽道:“你是朕的儿子。”
萧川被乾元帝气笑了,撇开乾元帝,冷冷道:“我爹爹扶你登上皇位,而你为了权势,背叛与我爹爹的情意,广纳后妃,后又怕爹爹功高震主,以威远侯全府性命要挟,强诏爹爹回京,为了困住爹爹,竟不惜使用禁术妄图让爹爹为你孕育子嗣。”
“川儿…呃…”乾元帝后续的话,被萧川捏回喉咙。
“不准这般喊我。”萧川语气里带着杀意。
乾元帝脸上青筋已现,老瘦双手急切拍打着,被萧川眼里的杀意所裹挟点了点头。
萧川厌恶地丢开乾元帝。
乾元帝狼狈地踉跄了几步,又端起他那副深情作态,“朕广纳后妃,只为平衡朝堂。朝堂安定后,可与海卿相守,才诏回海卿。使用禁术生子,只是想有一个与他血脉相连的孩子。”
萧川只想将乾元帝虚伪的皮扒下来,“你自诩深情,实则自私自利。你只是想将威风凛凛的将军,困在后宫,昭示自己神武。
我爹爹最后逃出了宫,与父亲有了我,可你仍不愿放过他们,竟将边防图出卖给北漠,他们为了边城百姓,战死沙场。”
见谎言被刺破,乾元帝神色慌张辩解:“不,朕只想要萧祈野那贱奴死,是海卿自己要逃出宫的…”
“不用说了,”萧川直接打断乾元帝苍白的辩解,萧川神色淡淡地望向屋顶繁复装饰,“和你说这么多,不是想要你的痛哭流涕、悔恨终身。”
萧川摩挲腰间佩剑,转身望向乾元帝,“只是来告诉你:碎月玦无药可解,只有罂粟花可以缓解,随着时间越来越久,对罂粟的需求也会愈来愈多。”
见乾元帝面容扭曲,萧川嗤笑道:“碎月玦还会遗传,大齐皇室将世世代代为你赎罪。”
话落,乾元帝嘶吼一声,猛扑过来,却如路边疯狗般被踹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