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其他交通出行方式,高铁算是比较便捷快速的交通工具了。
从家到高铁站,开车差不多开了个把小时,坐上高铁,秦灼陈清淮两人天还没聊完,就到西川市了。
刚回宿舍放下东西,天还没完全黑透,黎锋和孟庆彪还要晚点过来,陈清淮打开灯,放下行李箱开始收拾东西。
将行李箱中的东西规整好后,身后的秦灼将一个盒子放进柜子深处,还在行李箱里掏出一个小熊花瓶。
陈清淮意外,”你把这个也带来了?”
秦灼误会了他话的意思,他说,“我厚着脸皮问过叔叔了,他说可以把这个花瓶送给我。”
陈清淮不是这个意思,站起身想和秦灼说些什么,秦灼也是一副静静看着他凝神聆听的姿态。
窗外是逐渐悠长的夜,时远时近传来的说话声此刻全成了听不见具体内容的背景音,世界虚化远去,只有秦灼那一双漾着柔和波光的眼,近乎虔诚的望着陈清淮。
陈清淮恍惚了一瞬,脚步向秦灼靠近,想探明他望向自己的眼神,越近,眼神越清晰,压抑不住的依恋快从秦灼眼底溢出来了。
不知是谁的心跳一阵轰鸣,谁的呼吸急促,谁的气息炙热,缓缓交融。
陈清淮想,距离怎么会这么近,近得他能看清秦灼根根分明的睫毛,眉间藏着一颗小小的痣,他清楚这种近在他们两个目前明面上的“朋友”关系中是不正常的。
他清楚这种不正常,纵容这种不正常。
秦灼不曾因他的靠近而退缩,手越攥越紧,心慢慢的往上升,逼近嗓子眼。
眼睛却眨也不眨的望着陈清淮。
陈清淮坏心眼的想,真可怜啊,这种任人宰割的样子。
这样想的同时又觉得很高兴,你看,他只有在我面前才这样。
两个人此时的距离已经很近了,鼻尖快贴着鼻尖,两人的对视仿佛一场无声的较量,又像是一场眼神碰撞下精神世界的紧紧相贴。
宿舍门传来沉闷的“咚”的一声,两人纷纷别过脸,默契的向后退。
秦灼随手拿件短袖擦桌子,擦完桌子把书拿出来把短袖塞进去书立里,陈清淮把水杯盖打开,扔了个橡皮擦进去,又盖上。
——啊啊啊!我在干嘛啊!
——果然,人在尴尬的时候会显得很忙。
孟庆彪推开门,伸开双臂,大声喊,“兄弟们,我回来了。”
得到的反馈明显不符合他的预期。
陈清淮是一贯的冷淡,一边从水杯里拿橡皮擦,一边点点头,“你回来了。”
孟庆彪奇怪,陈清淮是这样就算了,反正相处久了发现陈清淮人不坏,只是情绪比较冷淡,真要有事找他帮忙他也不会拒绝。
至于秦灼,秦灼平时也会配合一下他,热情的笑着说,“欢迎欢迎。”
怎么今天一脸欲求不满的幽怨表情,从一堆书里拿出一件短袖在那甩啊甩的?
孟庆彪挠挠头,十分不解。
将这份不解问出来,没能得到一个答案。只能带着不解的情绪入睡。
宿舍的窗帘没拉紧,露出一条小缝,光从缝里钻进来,昏暗的宿舍内,只能隐隐看见大概轮廓。
陈清淮翻了个身,不一会,对床属于秦灼的位置也传来点悉索动静。
两个人都侧躺着,都猜到对方没睡。
隔着深重的夜色,两双眼睛在黑暗中无声“对视”。
我看不到你的眼睛,你也看不到我的眼睛,但我们还是“看”到了对方。
——你是否也和我怀有同样的心情。
——是否期待,紧张,不安。
——你在“望”着我,是否也在爱着我。
——我期待,紧张,且不安,等待你的回答。
陈清淮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的时候,秦灼的床上干干净净不见人影。
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只剩一分钟就到闹钟响的时候,收拾洗漱奔赴假期后的第一堂课。
下课的时候,拿起手机,打开对话框,没有看到秦灼发来的消息,火花是灰色的,陈清淮看着火花,给秦灼发过去一个“。”
对面秒回,“我在你教室外,等你一起吃饭。”
火花亮起。
陈清淮的情绪莫名高涨了一截。
一刻不停的,向门外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