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昨天还说什么遣回四区,他根本就没有机会回去。”
不问、不想,这么紧张孩子的人类基地怎么会纵容异兽杀人呢?我实在是做不到这生存法则,甚至还不识趣地在与他们一党的唐安面前嘲讽条例,“表面上是自愿承担未来计划,实际上,没有一个人能够自愿。”
“你是希望他能回到四区吗?”
“那倒没有,三区的条件好上太多,好多人挤破脑袋都要上来。”源于党羽唐安立场并不坚定,我才能更加大胆地说,“我只是希望他不会忘记琳娜。”
义教院与三区,现在是我的两点一线,银甲虫不负所望,只用上半小时却比昨天早到好久。
陆续有学生来了,半人高的小家伙们,在下车之后聚散离合,聊天内容是哪家的饭菜好吃,身上斜挎的是统一制式的布包,偶尔有打扮新潮的,是被陈旧的蓝灰衬托的橘红,朝气蓬勃,也很吸引我的目光。
是那两个混小子,我的记性还算好,对这两张跋扈的脸很有印象。
不少孩子凑在他们身边,先前自然的聚散被打破,我的眼前是这里最为硕大的一朵花。
“陈老师早上好。”他们对我笑嘻嘻,无辜的脸上再找不出一点作恶的痕迹。
“早上好啊。”
我也笑嘻嘻,在许末眼里,我或许是冷漠的旁观者,也或许是这朵花的遮阳伞。
“陈老师好。”
“陈老师好!”
孩子们不会忽视掉唯一在场的大人,一一回应,我把自己铸成一座表里不一的雕像,外表是陈老师的壳,内里空掉,毫无生气。
关于记忆清除,基地医院不仅做到悄无声息和精准截取,还确如许末所言,连性格都加以调教。活久见,在我的课堂上他们竟然变得积极好学了,要知道,他们可亲口评价过我的课是犯人听了要逃跑,无聊透顶。
不过好在这样的课堂我不用直面太久,因为无比圣洁的义教院闯进了一抹红。一个半身没了衣物遮挡的男人,用着一把螺丝刀,从好几个全副武装的护卫手中将自己划得鲜血淋漓。
他大喊着,“钟天铭,我要揭发你,你上下勾结,害死了我的妻子!我要揭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