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呢仙子,不仅如此,与它同一系列的玉简还涉及阵、器、符三门,从九品到六品、一级至四级,应有尽有。”
林壑瑶看向玉简背面,金色的蝇头小字写道:浮沉楼。
……浮沉楼这可真是,究竟想让人看见呢,还是看不见呢?
“多谢。”林壑瑶转身向门外走去。
反正灵植都背了,不妨炼个丹,以后赚取修行所需,也不用总是进山下海地看运气。
不过万事开头难,炼丹总需要灵植、丹炉、丹火、场地等日常所需,炼废后造成的消耗也不是小数目。
她没有木、火灵根,于炼丹一途未必有天赋。
不过倒是很有缘分呢。想起些愉快的往事,林壑瑶微微一笑。
正事干完,她一路闲逛到深夜。
花一点灵珠买了串冰糖橘子,就在这时,她突然感觉到一双不加隐藏的视线。
“道友,再来一……算了,多来几串不重样的吧。”随即转身往茶楼里走去。
灵茶刚上,对面就坐了一人。
林壑瑶起身行礼:“见过前辈。”
墨渊点头,示意她坐下。
她不解地看向墨渊伸出的手,思考片刻,恍然大悟,将玉牌放上:“抱歉,晚辈一时糊涂,忘了此事。”
墨渊将玉牌推至长桌中央:“不是这个。”
她恭恭敬敬地倒了杯茶:“前辈,请。”
气氛陷入了良久的沉默,茶在墨渊手中,一动未动。
最终他还是轻抿了口,叹息一声。
林壑瑶也没想到事情最终会发展成这样,归根结底,是灵根之事她没有早做察觉,否则雾阵中情形便不会生生转折。
“玉牌是隐宗弟子令牌。”
林壑瑶睁大了眼。
“木、银、玉制三种,分别对应外门、内门、亲传三种身份。”
“仅有玉牌是上品法器,一经激发,贴身佩戴时保持灵力不失,即可被我、或是隐宗任一长老感应。”
“此玉牌虽被激发,却没有认主,”墨渊看向她,漆黑的眸中仿佛倒映着一轮明月,“一旦滴血,便会正式确认身份。”
林壑瑶怔住了,她有好多问题想问,只是出于种种原因没问出口。
他笑了笑:“还需要我同你解释隐宗门风吗?”虽然这么问,但他并没有真要解释的意思。
她该知道的、她能知道的,一定会打听出来。这一点二人心知肚明,无需多言。
算了,此时不问,日后可能没机会了。“前辈,高阶修士斗法不是通常都需要很多时间吗?”
墨渊眨眨眼,这个问题他没有回答。
既然如此,“是否无恙、有无后患”她就不问了,想必没有答案。
“玉牌具体在哪一峰?”
“主峰——试道峰。”
林壑瑶取出凡剑碎片,在拇指指尖划破——
“滴答。”
玉牌染血,微亮了一瞬,随即恢复原样,与滴血前看不出区别。
墨渊露出个爽朗的笑容:“太好了,终于骗……偏爱了我隐宗一回,恭喜道友。”
林壑瑶:……
前辈,难道她聋吗?
“跟我来。”墨渊起身,她跟在后面处处留神地走着。
前脚刚说人家活不成了,后脚就变成了掌门大人,她也是个神人,林壑瑶在心中自嘲,好在前辈看起来不计较。
墨渊带她走进了一间客栈,径直上楼敲门。
开门的女修林壑瑶看着有些眼熟,随即反应过来,有人要大事不妙了。
二人进去,关门,墨渊随手挥下一道结界。
山中带头的师姐一咬牙,率先跪下:“对不起掌门!都是弟子教唆的,端师妹和李师妹兢兢业业完成任务,二位师弟也是被我强拉去的。”
林壑瑶扫了一眼,女修身后跪着的两人都是练气一层。
“不……不对!师姐他们捉到桂花兔,我们也有分成!对不起掌门,弟子不该玩忽职守。”
看来不是仗着修为欺负她们两个,而是怕练气一层入山遇到危险。
“唉,你们三个,算了,去叫那两小子来。”
带头的师姐起身,关上门时,看了她一眼。
只消片刻,房间内便挤了七个人,准确来说是站着两个,跪着五个。
“对不起掌……”修为稍高的男修刚开口,就被墨渊打断:“行行行,别再发誓,待会客栈都要被雷劈了。”
“就算赚外快,也要等任务完成了再去!尤其不能在与掌门大人有关的事上马虎,听明白了吗!”
身前五人齐刷刷应声:“弟子明白!”
此情此景,林壑瑶不知作何表情,只有种把腰间玉牌打碎的冲动。
“起来吧。”
墨渊正色道:“这是你们师姐,年纪轻轻,做人和做事比你们加起来都靠谱,用心学。”
她万万没想到,把前辈骂了还能得一句“靠谱”的称赞。
五人起身,向她行礼道:“见过师姐。”
林壑瑶:“不必多礼。”
“既然没什么别的要做的,回宗吧,顺道捎你们五个一程。”
乍然听到“回宗”二字,林壑瑶有些没反应过来,愣了愣。
那夜她见过的黑色长剑延展出深蓝色的光幕,她试着站了上去。
长剑载着少男少女,和一个不甚靠谱的掌门向深邃夜空飞去。
路上,她掏出准备好的贿赂:“请。”
“哇,师姐真是贴心,多谢师姐。”
“是啊,这趟出来光顾着抓……打探消息了,还没来得及在坊市逛逛。”
长剑好像在“抓”那个字的时候轻微摇晃,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前辈此刻虽背对着她,也伸出手来。
“前辈,给。”林壑瑶将剩下的糖葫芦串悉数塞进墨渊手中。
咦?刚才在茶楼,前辈要的不会是这个吧?
一时间,整个长剑上都是“咔嚓咔嚓”的声音,林壑瑶一边为隐宗未来捏把汗,一边成为捏汗的根源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