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紫傲摇了摇头:“没那么快的啊埋,要是花开了,我肯定带你去的!”
“这样啊....”
重紫傲见殿栀那么失落的表情,心里也是一阵酸楚,殿栀是为了救他眼睛才瞎的,他顿了下:“啊埋,要不,我在朝中官员里,寻个女娘照顾你可好?你也该成家了!”
殿栀是和他和阿兄、阿嫂一同长大的,年轻时很多姑娘,郎君望而却步的仰慕殿栀,可殿栀总是淡淡的,他的样貌极好,身量很高,他曾经说过及笄之后想去参军的……
殿栀轻笑着无奈道:“殿下,莫要打趣啊埋了,啊埋这样哪个女子肯嫁呢,一结就是一生人,还是不耽误别人的好,说起来,殿下至今还未婚娶,后宫一个人都没,你也该考虑考虑了!”
重紫傲扯了扯嘴角尬道:“啊埋不必担心,对于我来说,娶妻生子比不得朝中事务来的有趣,况且我现今未有爱慕的人,这事以后随缘吧,如若真的无妻无子,这不还有啊兄嘛,届时从啊兄阿嫂那边抱养一个也是可以的!啊埋怕耽搁人家女娘,那要不我给你寻个郎君也行啊!”
“你啊....不提这事了,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我也不想耽搁人家郎君,我现如今过得也不错,不愁吃喝有人看着,这就够了!”
“啊埋.....当初.....当初要是....”说起当初他心里就万般自责,本来啊埋应该有一个完好的未来,全都是因为他!
“没有当初,这是我的选择,你的父亲救了我和阿娘的命,就算为了你俩兄弟要了我的命,我也甘之如饴,这是我的选择,殿下不必自责的!”殿栀摆了摆手笑道,似是想起了什么又道:“殿下,我该回去了,本想多呆一会的,但家里的那只小狸猫或许见不到我要闹腾了!改日我带着它一起过来,在陪你,希望下次来也能见到阿诺兄和啊仪!”
“那也罢,啊埋我送你!”他说着站起身要扶殿栀起来,福安公公赶忙过来扶着殿栀,殿栀站稳身形后:“殿下留步,不必相送,想来朝中也有事要忙,殿下去忙吧!”
重紫傲应了声,最后目送着殿栀离开,等殿栀离开后,重紫傲挥了挥手,暗卫从屋顶上飞了下来,对着重紫傲行了个礼,重紫傲抚了抚额,就听暗卫报备最近这几日重紫諾都做了什么,在他听见重紫諾去爬了太仆之女的窗后,两人去了破庙,重紫傲顿了一下心道:这是作何!
他挥了挥手,没在想,而是看着眼前半跪低着头的暗卫:“啊埋看样子是女男都不喜,你准备如何?”
暗卫沉着脸没吭声,重紫傲又道:“罢了,我在帮你一把,你去啊埋那边,我让人带你去,你待在啊埋身边,剩下的只能靠你自己了!”
暗卫点了点头,就离开了,重紫傲回到茶桌,拿起已经冷掉的茶一口喝掉,看着门外的天空,笑道:“这日子真是有趣,做红娘的感觉也不错,希望他们都能得偿所愿吧!”
艺籽一大早,就被艺溪咚咚咚,走来走去的脚步声吵醒了,本来她可以不用那么早起的,因为她无事做,虽然要起来运动,但也不至于天不亮就起来运动吧,她看着被打开来的窗外,天还蒙蒙亮都不算!
这都什么事哦,她抓着被角:“你这是怎的了?”她坐起身看着艺溪走来走去的,有些无奈!
艺溪脸色一尬:“抱歉啊,把你吵醒了,我是想早上做什么装扮去见晚晚姑娘!”
“你就在想这个?”她打了个哈欠,就起了身,开始喊人来梳洗,等天光大亮之后,她和艺溪商量了一番,她把头发随意扎好,吃了早膳,就开始用艺溪的身体健身运动,等运动完出了一身的汗,她喝了水之后又吃了一些点心歇了歇。
发现这句身体居然不似她在家里初次训练时那么废柴,比她自身的体质还不错,以至于她不会像最开始她在家头一次运动时过后腿软和酸爽,简直好得不行,她问艺溪平日有无做什么运动,艺溪好笑的看着她说,平日有去搬些木头来玩,她才恍然,艺溪在旁边和她说穿什么颜色的衣裙,带什么颜色的头饰,扎什么发型!
歇够了,她沐浴更衣,之后开始认艺溪摆布的装扮,终于装扮好了之后,她出了门,和管家说了一声,管家眼皮一抽,啊了一声,不知道该不该答应,这要是去赏花游湖他还能应下,但这去花楼!!!这!!!!最后他咽了咽口水道:“艺姑娘,要不多带几个人去?”
她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只要能出门就行,等管家去喊了人,带上人之后,越靠近花楼,艺溪就越紧张,艺籽被搞得难受的不行:“要不我出来你自己去?”
她话说完艺溪点了点头,她感觉灵魂一震,在眨眼,她飘在了一旁,看着艺溪的脸,艺溪看着她也是满脸的震惊,过后一脸的惊喜!
等进了花楼之后,老板迎了过来,她看着艺溪红着脸说找虞姜姑娘,老板笑眯眯的把她带了去,直接带去了虞姜的闺房,老板带着艺溪站在门口,对着艺溪道:“姑娘自己进去吧,这个点晚晚应是刚起身吃了早膳,那我就先不打扰姑娘雅兴了!”她表情暧昧的拍了拍艺溪的肩膀就离开了!
艺溪拍了拍脸,深吸了一口气敲了敲门,听见晚晚说进,她走了进去,左拐就看见晚晚在梳头,还一边梳头一边问:“妈妈,这么早来寻我作何?我可是天不亮才歇下的,昨日可累了,我今日想休息一天!”
“晚晚姑娘.....你今日要休息吗?我....我可以陪着你么,我不会打扰你休息的,我就.....”好像待在人的闺房里,能不打扰到对方才是奇怪吧!
虞姜梳头发的动作一顿,一脸惊讶的转过脸看向她,随后轻笑道:“原来是姑娘呀!是姑娘的话自是不算打扰,但我的琴刚送去保养了,本来今日是打算歇一天的,也让琴也歇一歇,今日姑娘怕是听不了琴了,要不我给你推荐别的姑娘,这楼里会琴的姑娘挺多的....”
艺溪一脸慌张的摆手:“不了不了,我是为你来了,你既然无琴,我今日也可不听琴,你既要休息一日,那我明日再来?”
虞姜站起身放下梳子,往艺溪走去,见艺溪那圆圆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眼底似是有些失落,不免觉得好笑:“无碍的,既然姑娘是特意来看晚晚的,那晚晚自然是不想佛了你的好意,姑娘先过来坐,我去找妈妈说一声,顺便叫人备来一些水果点心!你稍等!”
等艺溪坐在一旁的桌上,看着虞姜出去了,就听见艺籽语气不解的开口:“为什么我觉得这个晚晚姑娘,不似其她姑娘那么....那么~怎么说呢!”她觉得奇怪又不知道是怎么奇怪!
艺溪轻笑道:“那么卑谦是么,她让人觉得不那么谄媚不那么卑谦,她能让人感觉她与生俱来的自信,我就是觉得这样的晚晚姑娘,特别的好看!”
“.......”艺籽睁大眼抿了抿唇,没在言语!
等了一会,虞姜先回来了,抱着一些书籍,走了进来,放在一旁的桌上,又出去了,回来端着一壶茶和杯子,放在桌上,倒了一杯茶水,放到艺溪面前,让艺溪喝,她自己也倒了一杯茶,端着茶喝了一口才看向艺溪道:“姑娘平日在家都是如何打发时间的?”
艺溪喝了一口茶:“平日都是玩些木头,胡乱画些图册,自己画着玩,这几日突然想动一动就找了些器具,在家里练练身上的软肉!”
艺籽有些稀奇的看着艺溪,说的那些,她可没在艺溪房间看有图册!
虞姜有些惊讶,没在多问,喝完了茶杯里的茶,就从一旁的书堆里,找了找,找到了一本书册,递给艺溪:“不知姑娘平日可爱看书?这本是我最喜欢的书,应平日里无趣,就爱看些书籍打发时间!”
艺溪放下茶杯,低头看向书面,书面很是朴素,什么字都没有,像是一本手札!她接过手翻开一页,第一页写着发家史!!!!!
她还要在翻一页,就看见虞姜的手搭在她的手背上,她瞪大眼睛抬头愣愣的看着虞姜!
“要不我讲给你听?”虞姜笑着看她,她害羞的点了点头!
就听见开门声,送水果点心的来了,等人走了之后,她拿了一块糕点一边吃一边听虞姜讲书里的故事,她听得如痴如醉,因为虞姜讲起故事来就像个说书人,讲的身临其境,让人听着,好像她们就身处在故事里的场景,看着故事的主人公的一生!
艺籽在一旁,听着虞姜讲的故事,看着虞姜眼里的光,觉得如果虞姜不是在花楼,在虞姜讲的那么生动的书籍,她会以为这是虞姜之前就经历过发生过的事!
虞姜讲累了,艺溪就会给她递上茶,让她歇一歇,艺溪在那吃了午饭,不想回去,但看虞姜好像很困的样子,她几次说要走让她休息,怕打扰她,虞姜都表示无碍,两人挑了一本书来看,虞姜看着看着实在困的不行,和艺溪说要不要去她床榻上坐着看,她想眯一会,但是又不能让艺溪自己干坐着看书!
艺溪犹豫了一会点了点头,虞姜躺在一旁,艺溪拿着书坐在一旁,一直到虞姜睡醒了,艺溪也快把那本书看完了,虞姜醒来之后没有动,睁开眼斜眼去看艺溪,还真是老老实实的在看书!她心里有些复杂,伸手去摸艺溪的脸!
艺溪惊慌的看向她:“你...你醒了?”
“你真的就是来陪我的?真的不打算做些什么?以往我陪的顾客,无一不是动手动脚的,生怕出的钱亏了他(她们去!”虞姜收回了手,坐起了身。
“你以前也接女客么?”艺溪看着虞姜轻声道。
“接的,因为我和妈妈是签了契书的,签得是劳动契书不是卖身契书,所以可以选客,过不过夜都是我指定的,有些女子在家里受了气,就会来花楼找好看的姑娘买夜,我以前最开始有接女客过夜,有些女子受了委屈买我过夜来寻我哭诉的,也有抱着我哭一宿的、觉得孤独让我陪着过夜的,也有爱用鞭子抽我,用针扎我,或者咬我踹我,有一次被踹了心头,整个上半身都疼的喘不过气,后来就再也不接过夜的女客,改成和男客一般一日几个时辰抚琴,就没在挨打过了,虽然她们会打我但是不会打脸,也会用蜡油滴在我身上,看着我疼她们好像就消气了!”虞姜感叹道,又歪头看她:“姑娘呢,想玩什么,需要鞭子还是蜡烛我去拿!但银针这个项目被妈妈禁止了,会伤着我的皮肤,你要哪一样呢?”
“不,我不在这里过夜,也不需要那些东西,我只是....”她脸色一苦,眼眶泛红,又停住了话语,沉默了一会,放下书站起身道:“晚晚姑娘,我先回去了,明日我再来寻你!你好好休息!”说着她就对着虞姜行了个礼,匆匆就告辞离开了!
虞姜坐在床头没有动,看着床榻上放着的书,看了好一会,才起了身,拿起那本书,把艺溪正看着的那一页对折了一个角,连带着桌上的那些书都收了起来!过后她皱着眉看着桌上的茶杯呢喃道:“她在心疼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