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满意,对吗?”他一边渴盼地企图从许清欢的视线中得到答案,一边急不可耐地伸手去拿刚才拿进来的一堆小盒子。
拿出来一个刚刚撕开,许清欢伸出手腕止住了他的动作。
许清欢看到他诧异又不解地抬起头,手上的动作也顿住了。
她将他手里的东西要走,丢在了地上,连带着那一堆小盒子都拨弄到了地上,然后做出了她今晚第一个主动的动作。
她伸手将他腰间的扣子解开,然后又用手指轻轻勾住里面裤子的黑边,稍稍使力。
他也毫无保留地被展示在她面前。
她的视线在他身上缓慢游移,感受到他生涩陌生,却兴奋到让人难以忽视的,极为吝啬地开口道:“很漂亮。”
钱莱不可自控地抖了抖。
而后又听到她开口回答他刚才的不解。
“不用戴,可以进来。”
饶是钱莱心里有颇多顾虑,听到她这么说也都抛之脑后,他想她也许根本不知道这句话能让他多么兴奋激昂。
而且,兴奋的也不只是他。
浑身的兴奋因子似乎都被调动起来,他难耐地又凑了过去,舔她的唇和脖子,执着于讨好她。
过了好久,他才对自己的讨好工作感到满意,终于又想起自己的灼热和急不可耐,低喘着将自己奉献给她。
然后他听到面前人今晚最热情的一个回应——一声痛呼。
……
夜已过半,凌晨两点的海面黑沉而又格外平静,游轮套房内却依旧是暧昧躁动。
许清欢在进浴室洗澡之前就已经测算过,今天不在她的安全期内。
于是两次过后,她自认为目的已经达到,打算起身冲澡。
但却没能料到面前人的热情与亢奋。
他维持着原本的姿态,在许清欢已经餍足之后,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她看,而后恬不知耻地开口:“能不能……再来一次,我…还没有够。”
语气是恳切的,要求却毫不客气。
许清欢看了他一眼,目光在他浑身泛红的皮肤与汗湿的鬓角处停留,不知道怎么就点了头,让他又来了一次。
一次之后又一次。
于是时至两点,他依旧粗粗喘着气,热汗顺着下颌线滑落,落在许清欢的脖颈间,一片滚烫。
许清欢觉得,真的够了。
他却气势不太足但是又十分不要脸地握着许清欢的脚踝,试图阻止她起身,再次提出恳求。
“最后一次,可以吗?我这次会快一点。”
“……”
最后结束是在三点多,他终于知足地没有再提要求,主动抱着许清欢要去洗澡。
她的小腹已经微微鼓胀,第三次的时候就已经不想动弹了。
明明两个人已经做过更亲密的事情,但这次钱莱伸手去抱她的时候,她却将他的手推开。
“我自己洗。”
于是钱莱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披上睡衣光脚走进浴室,目光有些许的沮丧。
脑子里不由自主浮现出一个问题:她到底为什么要跟他做。
想破脑袋也没想明白,钱莱气恼地将一地的避孕套捡起来,又将凌乱的床都整理好,把床单都换好之后他才想起来这是个套房,他们完全可以在另外一个房间休息。
接了杯温水放在床头,想着她出来可以喝点补充一下水分,然后才拿着浴袍去另外一个浴室洗澡。
许清欢在浴室缓了挺长时间才出来,出来的时候恰好听见另外一个浴室的关门声。
她只淡淡看了一眼,就将视线移开,径直走进了卧室。
这间卧室是连接着私人甲板的,推开玻璃门就能看到平静幽蓝的海面。
先前的睡衣已经不能再穿,她又换了套衣服,站在栏杆旁任由微冷的海风吹过自己的身体,终于清醒了不少。
不久前的意乱情迷彻底被风吹散,只剩下内心的平静与荒芜,就像一望无际的海面。
这种时候手边居然没有酒,她有些烦闷地呼出一口气。
余光忽然瞥见开着灯的卧室,刚才的一室凌乱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整理好,此刻居然干净又整洁。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做的。
她的目光终于再次飘向了那件浴室。
只停留了一瞬,她收回视线,又看到床上并排放好的两个枕头和仅有的一床被子。
盯着那里看了几秒钟,她拿起自己的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出去。
-
想到一开始自己身上的味道取悦到她,钱莱这次特意多打了几次沐浴露,只为了让自己身上的味道浓郁一点。
他刚才莫名其妙伤感了一会儿,但很快就想通了。
哪有人会对自己才刚见了一面的人热情的?她的态度其实也算是正常了,而且那么多人之间她就只选了他,不就说明他的特别之处吗。
至于感情嘛,以后可以慢慢培养。
于是这样想着想着,他也就想通了,那群男人想看她事后冷淡的样子还看不到呢。
想了半天,他也终于把自己给腌入味了,披了浴袍出来。
他这会儿才想起来自己还不知道她叫什么,她应该也不知道他叫什么。
……今天挺晚了,等明天早上她醒过来,他会好好自我介绍一下。
今晚发生的一切都让他始料未及,可他也无比庆幸,如果一开始没有冲动那一下,也许他会后悔一辈子。
他就这样庆幸着,出了浴室却发现卧室的灯已经关上了,他以为她已经睡了,蹑手蹑脚地走到了床边,这侧刚好没人,于是他静悄悄地躺了上去。
结果他却发现被窝里格外空荡荡,伸手探过去只摸到一片冰凉。
他猛然间意识到什么,瞬间从床上起来打开灯,又去了隔壁房间,依旧是空无一人。
他难以置信,打电话问游轮管家这件套房的人有没有出来,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他说,那位女士在十分钟之前做游艇走了,此刻游艇已经快要靠岸。
钱莱眼底的神采一瞬间泯灭了。
他也是这个时候才真正意识到——
一个小时之前还跟他亲密无间的人毫不留情地离开了,只留下这一室的空荡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