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同时站了起来。
陈瑾手撑在腰间,左右看了看这两个眼里闪烁期待的学生,无奈的地叹息一声。
商量过后,三人决定在附近找了一家清净的餐厅。
陈瑾对这片区域非常熟悉,由他带路来到了一家别致的咖啡厅。
小巷转角有一家咖啡厅,藏在梧桐绿荫里,店主用海边捡来的贝壳串成风铃,悬挂在门帘,玻璃门推开时铜铃轻响。
几人落座后,一个漂亮的店员熟稔地和陈瑾招呼,“陈叔来了,要吃什么你自己下单哈。”
陈瑾颔首,“好。”
“要吃点什么吗?”陈瑾屈起指节将纸质封面的餐牌推到扈灿灿面前。
诚然,他是一个相处起来让人沁人心脾的成熟男人。
方才短暂的相处让扈灿灿对他有了一个初步印象,工作认真,对小商贩富有耐心,对学生细心。
在心里悄悄打上一个勾。
纠结地看着菜单,扈灿灿感觉有点难选择,刚刚那一张饼下肚,她已经不饿了,但又觉得应该点些什么。
看出来她的纠结,陈瑾忽然倾身向前,修长食指叩在菜单某处:“这款抹茶拿铁,”他冷硬的眼尾弯起细微弧度,“总见年轻姑娘们捧着拍照。”
扈灿灿点点头,“好啊。”
这一杯饮品出乎意料的好喝,扈灿灿眼睛一亮。
抹茶醇厚,牛奶丝滑。
扈灿灿思维发散地想:温女士最爱喝抹茶了,下次带她来尝尝。
等等…扈灿灿忽的一顿,难言地看了眼手里地茶杯。
她记得温女士最近的朋友圈确实好几次出现了抹茶拿铁,当时她没注意。
现在看来…那个爱拍照的小姑娘,说的不会是温女士吧?
冥冥之中,扈灿灿觉得自己摸到了某种真相的大门。
采访开始。
陈瑾与余斐然一来一回地交谈,气氛融洽。
余斐然煞有介事地翻开一个皮质笔记本。
听到什么,镀金钢笔在纸面悬停片刻,他突然转向正在往拿铁里加方糖的陈瑾:“陈队在警队里蝉联三届射击冠军?”
余斐然调整了下坐姿,他身体微微前倾,手肘支在膝头,面上浮现好奇,“按理说您这么优秀应该早上调到更好的岗位了,怎么还会在这——”
突然意识到什么似的,他喉结滑动两下,讪讪道了句,“抱歉。”
他意识到了自己的逾越,“是我太冒犯了,这是您的私事,如果您不想说的话可以不回答。”
余斐然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这只是出于我个人对您这样优秀警官的好奇。”
金属勺子在瓷杯中搅拌,陈瑾表情没有变化。
他忽然露出个极浅的笑纹,眼尾有轻微的细纹,“因为我的爱人在这里。”
“您的妻子吗?”捧着陶瓷杯的扈灿灿猛地抬头。
“还不是。”陈瑾摇摇头,“是我还在追求她。”
余斐然接着说:“您还没结婚?”
陈瑾座位靠近窗口,暗淡的光柱在他的五官上错落。
他正用银匙将方糖按进咖啡,听到问话,他手腕悬在半空,轻笑了下,“是。”
他似乎对扈灿灿这种高中的孩子极富耐心,并不感到冒犯,只认为是小孩子共有的好奇心罢了。
交流中她发现了,看上去严苛古板的陈瑾,实则很善于交谈,并且乐忠于接受新事物,对年轻一辈们的潮流话题也侃侃而谈。
尤其是高中生们的生活,他也很是了解。
他的目光看着远处,像是触碰某个遥远的记忆。
接下来,扈灿灿听到了一个惋惜的爱情故事。
剧情像极了某深夜档的狗血故事。
故事发生在t城。
一对青梅竹马长大的恋人,谈婚论嫁前夕因为男生自卑自己的身世,决定推迟婚约入伍打拼,待闯出一片天后再风风光光迎娶女人。
但这期间女方家里发生了变化,权衡之下认为男人家庭贫困,配不上自己优秀美丽的女儿,于是强迫两人分手,又将开厂的富二代公子介绍给自己的女儿。
可怜的的男人荣归故里后只看到昔日爱人已经成为了别人的妻子,伤心欲绝。
但无奈事情已经发生了,在恼怒也是于事无补。
于是男人一直待在女生的城市里,偶尔会从听到她的消息,默默守护她,至此一直没结婚。
可也许是上天怜悯他,前段时间里,他无意中得知女人和前任丈夫已经分开了,他觉得这是上天给他最后的一次机会。
于是他决定勇敢一次,主动联系了女生。
幸运的是女生对他并不排斥。
听完这个故事,扈灿灿沉默了。
这指向性极强的故事人物,不到一秒钟她就猜了出来。
显然,故事里那个温婉的女人是温女士,富二代公子是她父亲,至于那个悲催主人公的身份,就不言而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