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迟刚跟朋友喝完酒回来,往沙发上一倒,在黑暗中胡乱摸索半天都没摸到空调遥控器,索性扯开了衬衫扣子,不知不觉中听到东西掉落的声音,但他没有精力去想。
被季迟顺带扯掉的玉坠就这么躺在冰冷的地板上,不易察觉的一阵寒光附在上面,随即连带着屋子里都降了几度。
季迟觉得舒服极了,就这么大剌剌地躺着。
忽地脖子上一重,像被压住了一般,季迟不适地动了动,那股力量反而轻了,只剩下丝丝寒气围绕。
季迟继续凉意,竟下意识蹭了那股清流。
寒意逐渐遍布全身,不像普通的冷气,倒像是在游走,迷糊中感觉有一双手搂住了自己。
季迟觉得不舒服侧过身,那寒意就紧贴在自己身后,禁锢在腰上的力量也没减弱。
季迟眼皮都抬不起来,嘟囔了两句便沉沉睡去。
这一夜,季迟做了个梦。
季迟坐在床边,一把扯掉了头上的遮挡,竟是个盖头。
环顾四周,好陌生的环境,陈设还是电视剧里的古代装潢。
季迟站起身,往一旁梳妆镜瞄了一眼:“我怎么穿着嫁衣,不是古代女子才穿吗?”
还没走近仔细端详,就听到了门外的动静,有人来了。
季迟慌乱坐回去把盖头盖上,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总之是心虚。
好像意识到自己是在做梦了,就玩玩儿吧,反正醒来一切都结束了。
有人开门了,门又关上了。
那人的脚步轻盈,没怎么注意到就走到自己跟前了,只见红袍黑靴出现在眼下。
季迟想着:“是中式婚礼吗?”神经大条的他完全没想过为什么梦里的自己是新娘这一角色。
来人停在了自己跟前,没有下一步动作。
季迟正想出声,只见一双苍白没什么血色,但骨骼分明修长的手伸向了盖头。
季迟觉得手好看便多看了几眼,再抬眸时盖头已经被掀起来了。
季迟盯着那人出神,实在是有种无以言表的俊美。
微微显绿的眼眸如宝石真迹,高挺的鼻梁和线条分明的下颌勾勒出一张极具立体感的脸庞。
那人嘴角勾着笑,眸子里是深不见底的寒意,仿佛不是在看自己的新娘,而是食物,立马要拆吞入腹的那种。
那种周身环绕的冰凉感又来了,季迟一时没分清楚现实还是梦境。
回过神再看到男子的时候放下心,还好是梦。
男子朝他伸出手,季迟鬼使神差地搭了上去,好像这副身体的主人并不是他一般,难以控制。
男子将一杯酒递到他手上,手指不经意间摩挲了季迟的掌心,一阵酥麻传来,腿脚软了几分。
男子喝完他那杯,就怔在原地看着季迟,季迟愣了愣也喝下去。
男子心情转好,又牵着季迟来到床边。
季迟虽心想这是在做梦,但也不用这么真实吧,接下来的画面也要继续吗?
他还是个单身二十四年的孩子,有些少儿不宜的画面就不用播放了吧,更何况梦里的这人还是个男的,就算再帅,他也接受不了啊。
季迟盘算着怎么才能醒来,可内心越挣扎,梦境越不遂他的意。
直到上半身被剥了个干净,凉意传来,季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男子将季迟的腰往自己身上一带,两人就紧密贴合在一起,看到这个画面,季迟脑子轰地一声炸开,耳垂染上褪不尽的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