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之舟回到酒吧里，女孩儿还在那坐着，像是犯了大错，见秦之舟过来，头都俯在地面了。

秦之舟：“眼睛不用，可以挖了。”

女孩儿：“少爷，我不是有心的，是我的错。”

秦之舟拿起一片碎玻璃，语气轻飘飘地，却充斥地冰冷的寒意：“你弄伤了小迟。”

女孩儿整个上半身都俯在地上：“少爷，是我的错，没认出季老板，你打死我吧，我差点就杀了季老板，我太不是人了。”

其实早就不是人了……

秦之舟把碎片扔在她面前：“杀了你，他会不高兴。”

生前或许秦之舟还有感情留着女孩儿，死后人性泯灭，只剩下对季迟的执念了，除了他，谁都不在乎，包括眼前这个跟了他多年的丫鬟。

这个女孩儿叫小陶，卖身葬父，被收在了秦府当丫鬟。

由于年纪小，干活不麻利，没少被排挤，季迟来秦府找秦之舟的时候，看到小姑娘一人边哭边洗衣服，才知道她在这里受了这么多委屈。

秦之舟不多过问府中下人的生活，自是没注意过小陶。

在季迟的劝说下，小陶跟着季迟回了酒肆，好比在这里受欺负得好。

秦之舟自然没意见，只是有时候很嫌弃小陶总跟在季迟身后，扰了两人清净。

而客栈的旧址，就是现在的清居，可能这就是命定吧。

季迟醒来的时候，就见旁边蹲着一个小丫头：“你是谁？”

小陶给自己收拾了一番，妥妥现代人的模样，就是头上还顶着两个丸子。

小陶眼睛亮亮地看着他：“老板，我是小陶。”

季迟想起来了，在酒吧要杀他的那个鬼，居然是眼前这个乖巧的小女孩儿，看起来跟常人无异嘛。

果然鬼也得收拾自己。

季迟还是不习惯跟鬼相处：“你……怎么在这？”

小陶惭愧道：“我把你弄伤了，少爷让我留在这儿伺候你，都怪我。”

季迟动了动多灾多难的肩膀，：“我没事了，不用守着我，你走吧。”

小陶的眼泪说来就来，两条绿色的水痕就挂在脸上：“老板，你又要扔下小陶了吗？我会乖乖听话的。”

季迟脑仁儿疼，要他留个鬼在家里，心脏承受不住啊。

季迟想到个好办法：“小陶，你想在酒吧工作吗？就是客栈。”

小陶不哭了重重点头：“嗯嗯。”

季迟：“但是你要保持这种状态，不能吓到别人，可以吗？”

小陶点头：“少爷给我吃了药，我不会吓人了。”

季迟：“对了，还有个事情要问你。”

小陶：“老板你说。”

季迟：“白洛是怎么回事？你吓的她？”

小陶在脑子里搜索了一遍：“哦，她占了我的位置，客栈人手够多了。”

季迟：“她要走，为什么还要赔偿？”

小陶说出了自己的恶作剧：“我吓她，说得让老板亲自赔偿她，她才可以走，不然就一直缠着她。”

季迟不理解她的癖好。

小陶又说：“我只是想让她老板出来而已，但那个老板不是我要找的老板，听说有两个老板，我就随便想了个理由折腾她，想着他肯定会出现的。结果你出现了，我还没认出来。”小陶羞愧地低下头，丸子都跟着垂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