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之舟自诩有能力抓住季迟，没想到季迟自己脚底踩着石子儿一歪，整个人往悬崖下掉，失重感将整颗心脏提到了嗓子眼，几乎是一瞬间呼吸就不顺畅了。

秦之舟也没想到会发生变故，想也没想就跟着跳了下去。

季迟睁眼地时候就见秦之舟朝他跌来，他本能地伸出手，秦之舟也抓住了他。

两人还在齐齐往下掉，这个深渊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到头。

秦之舟牢牢将人扣在自己怀里，季迟心跳漏了一拍，其实在看到秦之舟为他跳下来的时候，心脏就不可控制地跳动起来了。

季迟第一次有了这种感觉，很奇妙。

由于害怕，季迟也紧紧抱着秦之舟，这个唯一的依靠。

秦之舟低头看了他一眼，心里暗爽，顺道加快了下坠的速度……

季迟颤巍巍开口：“秦之舟，我们不会一直这样吧？”

秦之舟：“要是能一直这样在一起，也可以。”

季迟给他一拳，没用力：“我不可以！”

快要到底，秦之舟扣着季迟的腰收紧，往上一跃，稳稳停在一石块上。

季迟落脚，终于有了脚踏实地地感觉，只是腿还发软。

眼前漆黑一团，季迟不敢乱动：“我们掉到底下了，怎么出去？”

“不知道。”秦之舟淡淡道。

季迟傻眼：“那你怎么进来的？”

秦之舟：“不知怎么地就被拉进来了。”

季迟：“你这么厉害都能被拉进来？是那个冒充你的鬼干的？”

秦之舟：“不是，那个也是我，我的一缕神识，丢了很多年了，没想到在这里。”

季迟恍然大悟：“所以你才会被拉进来，然后现在还被你自己困住了？”

秦之舟在黑暗中看向季迟的眼睛：“嗯，不过我有感应，可以找到出口。”

季迟：“那我们现在去哪？”

秦之舟：“走这边。”

季迟脱身而去，秦之舟看着空荡的双手，有些失落。

季迟摸索着前进，不知踩到什么，蹲下来凑近一看：“妈呀！”一个踉跄吓得跌坐在地上。

秦之舟挥手间，那些东西就全没了：“别害怕。”

季迟借着他的手站起身：“怎么这么多骨头？”

秦之舟想了想：“这些都是府里人的尸骨。”

季迟：“也包括你的吗？”

秦之舟：“没有，我感受不到。”

季迟：“这么多年，没有去找过吗？”

秦之舟：“找不到，也许被人拿走了。”

什么人才会拿走别人的尸骨，还不让人发现，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一阵阴寒爬满心头，季迟不再过问下去，拉着秦之舟的衣袍：“我跟着你走。”

秦之舟扯着衣袍将他拉近，反手握住季迟的手腕：“这样稳妥一点。”

季迟听到心脏咯噔了一下，还暗骂自己一声没出息。

季迟装作若无其事，可手腕上传来的那丝冰凉完全不能被忽视，甚至也不能降低脸上攀升的温度。

一路上，季迟回想了很多，包括跟秦之舟的前世，那是一段完全不了解的记忆，他甚至不能确定经历所有的那个人是不是自己。

前世和今生是算作同一个人还是不相干的两个人，秦之舟执着的的是他还是自己。

秦之舟留在这里的原因或许只是执念，而他早就不是那个朝代的人了，他没有权利顶替另一个人成为那个执念。

秦之舟总有一天要走的，而且他必须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