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之舟”阴恻地看向秦之舟：“还真是我大意了。”

季迟：“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

“秦之舟”虽然很不想承认他就是我，我也是他，但这也有个好处，我可以感知到你的方位，我知道他要带你出去，必定会来这里，果然，蹲到猎物了呢。”

秦之舟轻笑：“你觉得你找到他能再带走一次？”

“秦之舟”：“反正不会交给你这样的废物。”

还没好好谈上话呢，话不投机的两鬼就出手了。

季老头带着季迟走远了些：“小陶，过来！”

“你这老板精神分裂？怎么让他们停下来？”

小陶摇头：“我也是第一次知道。”

季迟吼道：“别打了你们！”

“秦之舟”还不忘回他：“小迟，等我解决他，我就带你走。”

秦之舟：“做梦。”

“秦之舟”：“这个梦境，该换你来守了！”

虽说只是秦之舟的一缕神识，但偏偏是执念最深的那缕，实力不容小觑，任何人或事物，只要涉及到季迟，“秦之舟”就不可能放手，除非是季迟放弃他。

两鬼交手，一时不分上下，双双负伤，即使撑到最后，还在想着弄死对方。

季老头：“这样下去，那缕神识得散，秦之舟灵体不破也碎，对自己真的太狠了。”

小陶：“少爷，你们别打了。”

片刻之后，两具身躯皆受了重伤，力量将两人震飞，重创倒地。

季迟先是一愣，随即跑向秦之舟，将他护在怀里：“秦之舟！”

“秦之舟”觉得没有任何一个时刻能比得上现在的痛苦了，他看着心爱之人护着对立面的他，护着那个废物么。

“小迟。”

季迟这才抬头看向对面，心里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明明是同一个人，他还是跑向了这个秦之舟。

“你们收手吧。”

“秦之舟”牵强地笑了：“好，既然是小迟希望的，我尊重你的选择。”

季迟还没说什么，“秦之舟”就答应了，其实答应什么也没说好，但给他一种，“秦之舟”已经妥协的感觉。

他为什么妥协，是因为季迟没选择站在他那边吗？

“秦之舟”没了见到季迟第一眼的肆意风光，只剩下些许落寞，像被抛弃的狗，却念着主人的好，献出最后的忠诚。

“秦之舟”拖着伤站到众人面前：“我可以把出口打开，但现在凭我一个人的力量是不可能的了，我需要他。”剑锋指向秦之舟：“我要他的力量。”

季老头：“你要是吞噬了他，那秦之舟……”

“秦之舟”猛地看向季老头：“我不也是他吗？”

季老头连连回缩两步。

秦之舟放开季迟的手：“好。”

“秦之舟”大笑：“这样一来，小迟以后只由我负责了，你这样的废物不配，你说对吗？小迟？”

季迟没说话，他犹豫了，他心里是不想秦之舟消失的，他已经习惯了那样的他的存在，要是这样的秦之舟没了，那剩下那个还会是一样的他吗？

答案并不是。

季迟：“不，你是他的神识，你本不该在这里。”

对啊，他只是一缕神识而已，可季迟不知道，他对季迟的执念有多深，深到连一缕神识都有了自我意识，独立的感情。

可终究还是要面对最后的结局。

“秦之舟”错愕地盯着他，眼底是藏不住的冰冷和寒意，他已经失落过一次，听到季迟亲口说出来的选择，他终究是认了。

早知道这么难受，就不做这个试探了。

“秦之舟”最后看了季迟一眼，那一眼饱含冰爽落寞，但又释然。

几乎是不带一丝犹豫，“秦之舟”化作一团黑雾，尽数钻进秦之舟体内，往日透明的身体，居然有了几分实体，只是身上的雾气更浓了。

秦之舟受不住突然的融合，多年来的执念，记忆，喜怒哀乐全还给了自己，头快炸掉一般，秦之舟不断捶打着自己的头。

季迟于心不忍按住他的手将其揽进怀里：“马上就好了。”

秦之舟强忍着痛苦消化这一切，过了好一会儿，才镇定下来。

恢复好的秦之舟立马回抱季迟，力气大得似乎要将季迟揉进身体里，嘴边还呢喃着断断续续地话。

“小迟，我想起来了。”

“终于找到你了，不要走。”

……

感受到肩膀上冰凉的液体落下，季迟愣了两秒，秦之舟这是苦了吗？鬼也会哭的吗？

为什么他的心也觉得痛苦呢，明明马上就能出去了，应该高兴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