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迟:“非要胡搅蛮缠,那就去官府说吧。”
男子哈哈大笑:“你是说要找县令理论理论吗?”
季迟倒把这事儿忘了,秦之舟是县令的儿子,怎么说都是站在他那边的。
季迟:“给我三日,我搬走。”
男子:“不行,现在就搬。”
季迟:“我知道你们为谁办事,三日内,我让秦之舟松口,要办不成,你们尽管砸了这里。”
男子想着委托人的话:“尽可能折麽他们。”
这三日不就是季迟最煎熬的时候吗?那可有戏看了。
男子大腿一拍:“好,就给你三日,我们走!”
小二:“老板,我们现在怎么办?”
季迟平复了情绪:“我出去一趟。”
小二:“你要找秦之舟去吗?我可听说了那人十分暴戾,杀人无数的。”
季迟:“不用担心,你守好这里。”
小二:“那好吧,老板,你自己多加小心啊。”
季迟抖了抖外袍:“嗯。”
戴上斗笠,季迟独自来到秦府门前。
“我要见秦之舟。”
“稍等,我去通传一声。”
没一会儿,家丁回来了:“我家少爷不见,请回吧。”
季迟:“你告诉他,若是想当背后使阴招的小人,就不用见我。”
家丁有些为难:“这……”
季迟:“麻烦再跑一趟,不然,我在这等他也行。”
家丁无法,又进去了一次。
这次再出来:“公子请。”
季迟被家丁领着到了院中,直奔书房:“少爷就在里面。”
季迟:“多谢。”
季迟站在书房门前,深呼吸一口气,敲响了门。
秦之舟:“进来。”
季迟走近:“秦公子,好久不见。”
秦之舟:“确实许久未见了,送你的礼物,还喜欢吗?”
季迟按住他的毛笔:“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这么做?”
秦之舟轻蔑地望向他,那表情别提多找打了:“人生不过享乐二字,我做这些,何需理由?”
季迟:“我以为像秦公子这般门第的人,应当是坦荡的,没想到如此心胸狭隘。”
秦之舟:“那你把我想得太好了,不过你骂得对,我的确狭隘,但若是你给我道歉,我高兴了,便不再与你计较。”
季迟:“道歉,不可能。”
秦之舟:“那客栈今日就保不住了。”
季迟:“等等。”
季迟酝酿了好一会儿开口道:“秦公子,对不起,是客栈疏忽拿错了酒,惹得公子不快,应当尽力赔罪才对,我却言辞不当,冲撞了公子,在下,赔不是了。”
秦之舟:“话说的好听,那酒呢?我可是一点没喝上。”
季迟:“我送公子两坛。”
秦之舟假意思考:“行,你现在就去取来。”
季迟:“现在?”
秦之舟:“怎么?不行?”
季迟:“没问题,我这就去拿。”
等季迟拿来回春酒到秦府,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秦之舟坐在一旁等季迟为他倒酒。
等喝完一杯后:“酒还不错,坐下来,陪我喝两杯。”
季迟:“不用,若是客栈能留下来,这酒我还能天天喝。”
秦之舟:“你要是不坐下来,我保证,你的客栈一夜消失。”
季迟毫不犹豫坐了下来:“秦公子说的是。”
就这样,两人有来有回地喝完两坛子回春酒。
季迟酒量还行,但回春酒较烈,这会儿已经醉了。
秦之舟脑子倒清醒得很,依旧冷着脸,看着眼前的醉鬼发酒疯。
季迟指着秦之舟的鼻子骂道:“秦之舟,你简直不是人,不就回了你两句吗?至于吗?至于吗?而且,是你先说我的好不好?你……简直不讲理,我都,都给你赔礼道歉了……”
秦之舟压着怒气,倒要看看这人还想说些什么。
季迟摇摇晃晃站起来,扶着桌子,走到秦之舟那边,扑通一声,跪坐在秦之舟身前,两人不过一个拳头的距离。
秦之舟捏紧了拳头,想把人扔出去。
岂料季迟一把捧住秦之舟的脸,傻乎乎笑道:“你说你这脸长得这么好看,为什么总摆着个臭脸,还有,你做的事儿,更不想说了,简直是个人渣。”
秦之舟愣愣地看着他,直到季迟醉倒在他怀里。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纵容了季迟这一行为,明明该立即将此人丢出府外的才对。
秦之舟守着季迟,听着这酒鬼时不时传来的控诉,数着他平稳的呼吸声,一夜没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