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一顿,怜悯地打量着她,这傻姑娘还不知道,那位大人身边已经有女人了吧。
“行了行了,你到时候只准悄悄看一眼!”老鸨推着她出去,“看着瘦,这肚子怎么这么大?”
*
夜幕降临,萃红楼开张,这地方不仅是河州最大的烟花巷柳,同样也是贵人们聚会的首选地。
今晚同样是,夜幕降临,门口停满了豪华马车。
“各位大人,欢迎光临,今个儿咱们头牌也会来……”
“头牌?是影月姑娘?”
老鸨一笑:“哎哟公子,您以为咱们店只有影月拿得出手呢?今个儿可是有新的姑娘!”
在座的男人们来了兴趣,纷纷盯着台上那抹身影,纤细窈窕,倒也别有一番景致。
顾饮檀抿唇走上前,她的面上戴着面纱,目光始终盯着席间的人。
男人似乎没有发现她,因此她也看见了男人在外的模样,全然不似和她在一起时的温柔诱惑。
她走出去,就看见男人身边还坐着另一个身影。
桃云坐在段竟身边,时不时和段竟说两句话,后者只是微微偏头和她说着话。
气氛有些不对劲,在桌上的纷纷默认桃云是段竟的人。
顾饮檀低着头,跟着走上前,她默默走到了段竟面前,被人推上前。
“段大人,您可算来了,这次赈灾还要辛苦您,您可是大功臣啊!”手下的人奉承他,他也已经习以为常。
不知何时起,段竟对于这种场面话已经游刃有余,完全没有捉襟见肘的窘迫。
“还有您的夫人,真是闭月羞花,沉鱼落雁啊!”这人顺带夸起桃云。
听见这话的男人倒是看了过来,那人以为是说到点子上了,连忙又说了几句。
“呵,夫人?”他缓缓看向桃云。
不必说,只是出现在自己身边,却被认为是夫人,桃云在外人面前是怎么说的,段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是夫人,我夫人在家中等我。”段竟这一次却出人意料地否认了。
桃云脸色难看,只好出声说:“是,大人对夫人情深意切呢。”
众人这就了解了,都是成了精的狐狸,这段时间为了赈灾累得脱了相,现在正是放松的时候。
老鸨及时插话进来:“各位大人!咱们的头牌裙儿来了,快给段大人倒酒!”
她推着一个衣着艳丽的女子走上前。
段竟眯着眼睛,听见老鸨乐呵的笑声才反应过来,缓缓抬起头来。
他面上的笑容一僵,方才自己说的“夫人”如今就在她面前,还一脸冷漠地盯着他,仿佛不认识。
“怎、怎么了?段大人?您可是认识咱们头牌哟?”老鸨笑道,手上又用力推了推顾饮檀。
顾饮檀被推得往前一扑,她的手立刻撑在男人胸膛上,抬眸撞进男人眼中。
段竟挑起一边的眉毛,在无人察觉的地方伸手,手掌撑着她的肚子,微微用力托了托。
顾饮檀一僵,还没来得及推开,就被男人一松,她退后几步,连忙低头。
“不错,我很满意。”不久前还大方承认有“夫人”的段大人突然对一个头牌起了兴趣。
老鸨才不管那些,脸上都快笑开了花,连忙说:“那赶紧的,给爷倒酒!”
段竟:“不用,给我安置好,我晚上要看见她好好的。”
老鸨:“好嘞好嘞!保准大人满意!”
顾饮檀刚见了段竟一面,就被拉近了房间,房门干脆关上,她一个人在房中。
顾饮檀四处环视一圈,视线落在墙边的一顶烛台上。
不知过了多久,楼下传来嬉笑声,人声渐渐减弱,楼梯上传来脚步声。
但房间里的人不知道,房门打开一个小口子,只有微弱的光从里面传来。
段竟抬脚走进去,沿着床边看进去,被褥里微微隆起一点,女人的脸颊被压着,嘴唇微微张开。
段竟心底忽然软得不像话,他勾唇掀开被子,手也钻进去,先摸了摸她的脉象。
“檀檀?”
床上的人扛不住长时间的劳累,躺在床上睡得很香,但也浅眠,没一会儿,眼睫微微颤抖,即将醒来。
忽然间,顾饮檀的眼睛睁开,入目就是放大的段竟的脸庞。
“啊……”
段竟躲闪不急,被她手里的东西砸了下头,他吃痛,忍着想要挣开的冲动,重新扣住她的手。
“咚”的一声,顾饮檀手里的东西掉在地上。
段竟回头一看,语气酸涩:“好狠啊,竟然用烛台砸我。”
顾饮檀挣扎不过,最后埋首在他胸前哭了起来。